第63章 猩紅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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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卻已經分出了明顯的高低強弱。

雖然還沒能取得全面壓制，但蒼白鬼手明顯已經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只是這樣一來，已經重新化身為完整詭異的點點，卻是徹底暴怒。情緒完全失控，一邊掙扎，一邊發出了極為淒厲的嘶喊。

那聲音尖銳刺耳，再不復之前的甜美軟糯。仿若貓抓玻璃般，乾澀而銳利，刺的人雙耳生疼。

莫淵此刻就有一種耳膜要被撕裂的感覺。不僅雙耳劇痛。也因為這聲音，使得精神狀態不穩。原本就有些降低的理智，這一刻變得更加模糊。

儘管如此，莫淵還是一邊全力壓制著對方，一邊緊咬牙關，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一字一頓道:“點點，哥哥不是要傷害你。我只是怕你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傷到別人，也傷到自己。”

“我們點點那麼善良，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因為一時激動傷害了別人。等你冷靜下來之後，該有多自責，多傷心難過？”

“哥哥不想你那樣，你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了。承受了太多不應該你去承受的東西。你不應該再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說話之間，莫淵凝神看向眼前，蠕動的黑暗已經在蒼白鬼手靈異力量的影響下，悄然散去。顯露出了被包裹在其中的點點，也就是影響了整個第五大道的詭異本體。

點點整體還是那個樣子，乍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沒有徹徹底底變成一個怪物，還保持著基本的人形。只是原本粉嫩嫩的面板，這一刻變得蒼白一片。柔順的頭髮變得骯髒，打結，蓬亂不堪。

披頭散髮之下，臉龐被遮蓋，搭配上隱藏於頭髮之間，隱約可見的那一雙不斷流淌著血色淚水的眼眸，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是的，點點此刻在流淚。她既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彷彿眼睛被什麼東西挖掉了一般，又好像眼眶之中，盛滿了血液。

伴隨著憤怒而又絕望的抽泣，一行行血淚流淌而下，順著臉頰滴落。

有的濺落在地，留下點點血痕。有的則落在了裙襬之上，逐漸染紅了那原本乾淨美麗的粉白色公主裙。

就好像美好的童話書突然被撕碎一般。虛幻的美好徹底粉碎，取而代之的只是血淋淋的殘忍絕望。

看著滿臉滿手皆是鮮血的點點，望著那一張純真不在，滿是猙獰兇狠，五官近乎扭曲的小臉，莫淵在感到悚然的同時，還有著絲絲縷縷的心疼和無奈。

他知道，眼前這副樣子是點點死前的樣子。

那髒亂的頭髮，破舊染血的裙子，甚至因為那一雙不知為何失去雙眼的空洞眼眶，都代表著點點在死前所經歷過的一切悲慘與痛苦。

想想點點之前乾淨可愛的樣子，莫淵真的是無法想象，究竟是經歷了什麼？這個女孩在死時才會這般的狼狽，這樣的不堪入目？

她究竟是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才會在死後變為幽魂，徘徊於此。

也正因如此，莫淵雖然從一開始就全力出手，但卻始終沒想真的傷害點點。

就比如現在，他也只是用蒼白鬼手控制住了點點的行動，讓她無法亂來。

但卻沒有要利用這些手掌，將其身軀撕碎，殺死抹除的想法。

要是像蒼白鬼手當初對白寧那樣下死手，只怕點點這個時候就算不變成一地碎屍，那也差不了多少了。畢竟蒼白鬼手對她的壓制很明顯。

只是眼下這種情況，點點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她那分離的善念與惡念重新合二為一，失去的記憶再度恢復，想起了過往的一切。等同於重新經歷一遍原本的痛苦與絕望。

這種情況下，簡單的言語顯然沒辦法讓點點冷靜下來。哪怕莫淵這些話出於真心，說的情真意切，但點點顯然是聽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