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九 親至芙蓉掀簾幕 人傑鬼才齊上陣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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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馬懷遠的震驚並非故作姿態，而是他當真錯愕。

馬懷遠怔怔看著王厚德，顯然沒有料到對方如此老謀深算。王厚德所言，如一支利箭，穿透了他層層設防的心理戰線。

然而，要馬懷遠就此認輸卻也不太可能，怔過之後，他冷笑道：“刺史大人話得好生霸氣，然則僅憑一番話就想唬住馬某，卻是太瞧馬某了些。事實是否如刺史大人所言，是否刺史大人一聲令下，馬某的人頭就要就此搬家，還得手底下見正章。馬某在邊軍多年，學會一個道理，便縱你巧舌如簧、天花亂墜，手上沒真本事，也蒙不了真正聰明的人！”

王厚德的目光充滿輕蔑，夾帶著些許憐惜，“既然你如此著急去見閻王，本官成全你又何妨？”

罷，對廳中陪坐的幾位芙蓉鎮將校喝道：“還等什麼，動手！”

鎮治後院。

馬刀瞳孔張得極大，眼眸裡盡是震驚和意外，“怎麼是你？”

如果可以選擇，馬刀寧願去面對王厚德、趙天河，甚至寧願去面對府門外的百騎精兵，也不願出現在眼前人的面前。對於馬刀滄桑而又年輕的心而言，他現在最不願見到、或者最不敢見的人，就是眼前跟他話的人——那是他這近一年來最深沉的噩夢，是讓他寢食難安、無數次痛心疾首的存在。

這位紅裳娘。

“怎麼就不能是我？”紅裳娘歪著腦袋，微微俯下身，認真的問。

馬刀張了張嘴，竟然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尚未被嚇傻的馬刀嚥了口唾沫，問出了一個至為關鍵的問題，“第五統領，你要殺我？”

一身大紅衣裳的第五姑娘咯咯笑了兩聲，“我若要殺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話？”

馬刀再一次無言以對。面對這位魔鬼般的娘，馬刀總是感到無比無力。不過在確認自己命得以保全之後，馬刀還是鬆了口氣。在成為邊軍後、跟隨在馬懷遠身旁的這些日子裡，馬刀已經知曉，這位當初讓他吃盡苦頭魔鬼，竟是那個人最親信的人之一，也是軍情處這個讓人聞之喪膽所在的三統領之一。這也即意味著，她的話，就是那個人的話，她的態度，就是那個人的態度。

那個出“不日爾等當如此”的人。

在方才被襲擊的瞬間，尤其是在受制於人之後，短短時間裡，對是誰要對付自己這件事，馬刀想了很多。而現在，聽到第五姑娘這個回答，馬刀莫名心安下來。

只要那個人不殺他，在這幽雲之地，有誰還能要他去死？

“別蹲在地上裝死，還能站起來的話就跟我走。”第五姑娘丟給馬刀一句話，轉身就走。馬刀方想吐槽人蹲著如何裝死，就見第五姑娘腳步快捷迅速消失在眼前，他趕緊站起身跟上。而第五姑娘接下來的話，讓馬刀再無半分他念，只剩情不自己，“軍帥要見你。”

不怪馬刀在那人面前單純若孩童，而是進入邊軍後，馬刀愈發瞭解到，克復平州、屢敗契丹，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需要怎樣的雄才大略才能做到。

馬刀一路跟著第五姑娘深入營區，直到此時，在營區明面上對他不設防之後，馬刀才能見到這片營區中已經產生了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隱藏、半隱藏在營區每一個重要位置的身影，如同一柄柄利刃，無時無刻不在彰顯他們可怖的戰鬥力和控制力。

馬刀也終於明白，若是第五想要殺他，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

只是離開不到一日的馬刀，此時驚悚的反應過來，他之前竟然從未發現過有關對方的任何蛛絲馬跡，他甚至不能想象，對方是如何在不知不覺間控制了整個營區的。

而對方既然能控制整個營區，是否也意味著，他們已經控制了整個芙蓉鎮？

“還等什麼，動手！”在王厚德對屋中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