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二 終是宿命禍蕭牆 夜雨殺戮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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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動一下都困難，但他還是認真道：“不是你們暗虎，是他們暗虎。”

趙象爻怔了怔，隨即笑道：“你得對，是他們暗虎。現在你是自己人了。”著，用力拍了一下丁黑的肩膀，以示鼓勵和接納。這一下用力過猛，正好拍在丁黑的傷口上，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這倒是將趙象爻逗笑了，他道：“二爺給你療傷了半天，你都沒皺一下眉頭，這等大丈夫氣概叫二爺打心底佩服。二爺聽軍帥講過關雲長刮骨療毒的故事，你和關二爺一樣，都是漢子。等你傷好了，你來軍情處，只要你能透過課考，二爺讓你做副統領如何？”

丁黑笑了笑，想什麼，突然眼皮耷拉，身子也晃了晃，就要倒下去。

趙象爻連忙一把把他扶住，見丁黑眼睛都睜不開，生怕他就此掛了，焦急的問：“丁黑，你感覺如何？”

丁黑閉上眼，斷斷續續道：“血流得有多，犯困，想睡一覺……”

趙象爻：“……”

丁黑的呼嚕聲在樹下響起，格外響亮，趙象爻一臉憤然走出帳篷，啐了一口，罵道：“這鳥廝也不是個好鳥，直娘賊，給他包好了傷口直接就睡，倒是自在得很！”

透過火把照亮的雨簾，趙象爻看向李從璟所在位置。那裡，依舊一片平靜，這讓生怕錯過這場廝殺的趙象爻瞧瞧鬆了口氣。在這個位置看過去，趙象爻看不到丁黑前東家的面容。

但不知為何，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和對李從璟使過的種種手段，趙象爻心中就湧起一股分外急切的衝動。

直娘賊，真想立馬一刀宰了這廝啊！

……

雨在腳邊，滴滴答答。雨在遠處，噼噼啪啪。

李從璟的話完後，場面一時陷入一片沉寂。

在李從璟身後的兩百軍情處騎士，和在一里之外接應的五百君子都騎兵，都沒有發出半分聲響。他們不出聲，是因為紀律森嚴，每個人都在等待李從璟的命令，因是軍情處銳士半數端平勁弩，半數長刀出鞘，虎視眈眈盯著數十暗虎殺手的模樣，和暗虎之前盯著丁黑時如出一轍，因此他們的沉默就充滿了殺氣。

暗虎殺手不出聲，是因為他們已經處於絕對劣勢，雖然二三十名同僚被殺，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強行提起精神，兇狠的盯著軍情處銳士。

最後，李從璟不出聲，是因為他的話已經完。那名壯年男子不話，是因為他發現此時自己一時不知道該什麼。兩人之前已經交手數個回合，也許命中註定他們是彼此的宿敵，從李從璟穿越開始，這件事就無法逆轉，但兩人撕開彼此的面紗，以敵對身份面對面，如今卻是頭一遭。

雨勢不見，反而愈發的大了。雨水打在人與馬的身上，摔得粉身碎骨，飛濺而起，彙集起來如油鍋中的沸水，別有一番意境。

戰馬刨著前蹄，偶爾打一個響鼻。

暗虎殺手前，馬背上的壯年男子凝視著李從璟，終於開口，他道：“你看到我，好似一兒都不震驚？”

李從璟道：“震驚的時候有過，不過那是曾今的事。”

“這麼，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男子問。這時他的聲音和神情都已經恢復常態，正如當日月光下和隨從開始謀劃刺殺之事一樣，氣定神閒，挑不出半兒毛病。

李從璟也直視著對方，彷彿要在對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他倆距離並不近，而夜雨的聲音著實有些大，所以他們話的聲音就要更大一些。這聲音傳出去，讓幾乎所有的軍情處銳士和暗虎殺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李從璟道：“實話我很好奇，是什麼促使你對我動手？你我本來算得上一條船上的人，理應同進同退才對。我知道軍中不乏有人背後對我捅刀子，吳靖忠就是一個，但我不曾想到，你也會對我舉起刀，這看起來實在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