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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几天功夫，不用司一珞出手，詔獄裡又關進去了很多人。
“先生這麼做會不會太激進了？萬一鬧到最後不好收場，把您捲進去……”
周湛覺得有點心慌，而見過大風大浪的沈茉冉則淡定地坐在一旁。
身處風暴中心的謝韞悠然自得地捏著茶杯品茗，與在別院裡一般有閒情逸致。
“王妃覺得老夫此舉為何？”
眾人把視線落在沈茉冉身上，沈茉冉本不想出風頭，但是謝韞似乎很欣賞她，還專門點名讓她回答，頗有種老夫子的壓迫感。
她不得不開口。
“依我看來，先生此舉有幾個深意，一是透過激發官員們對阿珞和魏督主的怨氣快速在朝堂上找到同盟站穩腳跟，所謂的槍打出頭鳥，打的是沒有實力卻愛出頭的人，但是您是皇上選中準備重用的肱骨直臣，彈劾他們兩人雖然會令皇上不喜，但是卻不會影響您的地位。”
謝韞捋著鬍鬚，笑道：“還有呢？”
“當民憤達到頂點時就要想辦法解決，朝臣彈劾魏赫言和阿珞，他們不得不反擊，朝臣相互攀扯撕咬，會讓事態失控，攪亂朝局是您的第二步棋。”
“先生現在是在等時機，等事態無法收拾時，向皇上提出讓皇子們協管六部，處理朝政。正巧，皇上也動了立儲的心思，八成會順著先生的意思。”
“一石三鳥，先生好算計。”
謝韞捋著鬍子笑得暢快，連聲讚道：“瑾翌，你娶了個能幹的媳婦兒！妻賢旺三代，你如今都這麼有福氣，還用得著發愁以後嗎？”
蘇木憂心道：“先生這一計是踩著司一珞跟魏赫言上位，司一珞是自己人沒有意見，魏赫言能沒有意見嗎？”
司一珞跟魏赫言的關係只有沈茉冉跟周湛知道，而且魏赫言此人太難掌控，周湛從來沒敢想過他會幫自己。
“就算司一珞不是自己人，他們也拿老夫沒有辦法，陰謀詭計老夫不怕，陽謀他們未必是老夫的對手！”
他光明正大地利用兩人謀自己的道，誰能挑出錯處來……
“瑾翌，為君者要有應對陰謀詭計的能力，但是更應該用陽謀來收攏人心，不要讓對手拿到把柄。”
沈茉冉慶幸周湛的師父是謝韞，他才會既陰險狡詐又正直天真，要不然，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有相府撐腰，只怕也要被他算計死了。
想到剛成親時的互相試探，沈茉冉沒忍住笑出聲來。
“先生，您現在是現身說教嗎？”
他進京是被周裕請回來的，周裕跟沈案興聯合把他重新推舉給曜帝，這不就是陰謀，如今又用這一件事情告訴他為君者要陽謀。
謝韞到底是老狐狸，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丫頭，你跟瑾翌還年輕，想用話語來擠兌老夫你還嫩了點兒。”
謝韞十分喜歡沈茉冉的性格，這年頭能對他脾氣的人不多了。
“丫頭，有沒有興趣拜老夫為師？”
這老頭兒，最近是收徒弟收上癮了？
沈茉冉沒什麼表情的說道：“沒興趣。”
沒記錯的話，前不久他才收了張進跟周淵當關門弟子，今天興致一到，又要收徒。
“拜老夫為師一點不辱沒你，老夫收了許多男娃子當徒弟，還沒收過女娃子呢，你就當給老夫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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