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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葉蓮娜對他說的那番話,陸毅哲顯然是不會去特意關注安安老師的,當然,他也曾品讀過安安老師的成名作——《飛鳥集》,裡面有一首詩倒是讓他非常喜歡——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其實在安憶那個世界,《飛鳥集》中根本就沒有一首,泰戈爾也沒寫過什麼《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張小嫻的小說《荷包裡的單人床》中倒是有那麼一句,但是在這個平行世界,《飛鳥集》本來就是融合許多經典短詩的詩歌繪本,自然就加進了這首。
這首詩雖然讓陸毅哲喜歡,但是為詩歌所配的繪畫,他卻覺得太過隨性、主觀,有種作者就是在肆意瞎塗鴉的感覺,那種靈性逼人的感覺固然讓他有些震撼,但他本人卻並不喜歡這種天馬行空、信馬由韁的作畫方式。
實際上這和陸毅哲本身的繪畫風格有關,與安憶、葉蓮娜一樣,陸毅哲也有自己獨特的繪畫風格,他就是典型的學院畫派的畫家。
所謂的學院畫派,主要指官方成立的美術學院所培養的推崇和遵循嚴謹、古典風格的畫家所形成的繪畫流派,是傳統的美術派別,由於官方的倡導,也是長期佔據繪畫主流的繪畫派別。
畫家一般都要經過嚴格的繪畫訓練,遵循古典傳統,遵守固定的繪畫程式。學院畫派在對傳統繪畫技巧的繼承和發展上功不可沒,但是僵化呆板的繪畫格式後來越來越成為了繪畫創新的障礙。
陸毅哲便是能夠創新的學院畫派畫家的代表人物,但是他那古典主義,推崇理性主義,追求崇高、永恆、和諧的創作原則,卻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
正因為如此,他才對《飛鳥集》中的繪畫,並不怎麼感冒,哪怕許多傳統畫家都紛紛驚呼,《飛鳥集》中的一些獨特的繪畫風格、技巧,是一種巨大的創新,值得學習。
說到底陸毅哲骨子裡還是保守的,雖然他相對於更保守的學院畫派畫家來說,已經算懂得變通了。
而陸毅哲為何那麼欣賞安憶?
當然是因為安憶的畫,收放自如,她能夠將天馬行空的內容都畫得規則起來,同樣也可以將規則的物體,畫出讓人驚歎的效果,就比如說安憶最近的那幅經典之作《星月夜》,在她之前,從來沒有人想過星空能畫出漩渦的感覺來,她畫的顯然是動態的星空,星星在不停地運動著……
這種超人一等的畫技以及想象力,還有她那滿溢的靈性,讓陸毅哲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覺得自己在畫技上或許並不遜色安憶多少,但那種靈性與想象力,他無論怎樣都及不上安憶。
他有時候真想將安憶的腦袋開啟,看看裡面到底還有多少讓人匪夷所思的想法,偏偏當她用畫筆將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變成畫作時,它們便又成了令人驚歎的佳作。
而陸毅哲覺得那部《飛鳥集》中的畫,空有腦洞與想象力,但技藝在他這個內行人看來,顯得有些粗糙,感覺就像是草稿,而不是精心雕琢後最終完成的作品。
實際上陸毅哲的感覺很對,《飛鳥集》的出世是非常偶然的事情,這一部詩歌繪本,居然首先出現在了同人誌即賣會上,可見它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本來安憶畫《飛鳥集》只是自娛自樂,她用繪畫來描述她的讀後感,但後來卻被拿去出版了……
也正是因為他覺得《飛鳥集》的技藝相對粗糙,與他印象中的安憶那精湛的畫技、細膩的筆法完全不吻合,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部作品的作者是安憶。
但自從他聽葉蓮娜說安安老師的真實身份就是安憶後,他回過頭來再看看《飛鳥集》,就咀嚼出一些獨屬於安憶的味道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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