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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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

許文印是她最出息的孩子，是她當上老夫人唯一的希望，許文印是一點事情都不能出的。

這時沐氏看向已經十三歲的二孫女許盼娣，少女剛剛長成，身姿窈窕，柳眉杏眼。

除了面板有點粗糙外，算得上美人。

\"老二媳婦，把盼娣賣了吧！\"

許盼猛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祖母，她知道自己因為是女孩，不得祖母不喜歡。

但是沒想到祖母籌錢的第一步就是想把她賣掉。

\"盼娣，聽話，前幾天有人來說媒，說的是鄰村張大老爺的兒子，聘禮能給到30兩銀子。\"

許盼娣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人大老爺怎麼會願意娶一個字都不識的農女呢，願意出這麼大的價錢，是因為那張大老爺的兒子小時候因高熱燒傻了。

而且特別喜歡打人，聽說已經有好幾個下人被打死了。

鄉下女孩子不值錢，只要給夠賠償，也沒有人去管。

許盼娣這些年來當牛做馬，就是希望出嫁的時候祖母看在她這麼多年辛苦的份上，能讓她嫁的沒那麼難看。

許盼娣就那麼看著自己的祖母，嘴唇囁嚅著想要說出拒絕的話。

可是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她拒不拒絕都是一樣的結果。

她的眼中已經滿是絕望。

\"噗通！\"一聲，

許盼娣的母親跪在地上咚咚咚的開始磕頭。

一邊磕頭一邊淚流滿面的說：\"婆母，起賣我吧！賣我吧！實在不行把相公也賣了。\"

\"我們家招娣已經沒了，再沒了盼娣我就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嘶啞而淒厲的聲音絕望無比。

許印成也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給自己母親磕頭。

\"咚！咚！咚！

一個比一個重，不一會兒，許印成的額頭上就磕出一個青紫色的大包。

最小的來娣，看到爹孃都跪了，也懵懵懂懂的跪下，跟著磕頭。

沉重的磕頭聲和嘶啞的聲音傳到外面。

還在嘰嘰喳喳看熱鬧的村民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下一刻議論聲轟然響起，有厲害的人已經在外面叫罵起來。

\"缺不缺德，家裡還有那麼多的地，怎麼就賣孫女了。\"

\"就是要賣也應該賣老大的女兒，憑什麼賣來娣，來娣這些年乾的還不好嗎？\"

\"要救的是秀才公，就應該賣他的女兒。\"

\"我去給錢氏孃家送訊息，我就不信了，錢家能眼睜睜的看著許家人把外孫女賣了。\"

…………

房間裡，本來兒子出了事，沐氏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要救老大，需要全家出力，不能撒氣。

這回外面村民的議論是給了她撒氣的地方。

沐氏一跳三尺高，奔到院子裡，雙手叉腰：\"一群小娘養的，我家幹什麼，關你們屁事。\"

\"馬裡個*****，你他娘*****。\"

院子裡，沐氏一個人挑了一個村子的婦人，罵的是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