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而我，現在就要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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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墨汁染過一樣。

三朵黑蓮相繼在烏莉爾身後爆開，將烏莉爾的後背撕裂得血肉模糊。

砰的一聲，烏莉爾的身軀從半空墜落，重重摔在地上。

她的背後已經完全爛了，衣服被漆黑的蓮花燒盡，血肉被炸開。

碎肉中隱隱可見白森森的脊椎骨。

烏莉爾掙扎著想要再次站起來，可她的雙腿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她開始往前爬，速度很慢，在鋪滿細雪的山洞中，留下了一道濃烈的血色。

在烏莉爾爬過的地方，碎肉和骨茬，掛在地面尖銳的碎石上，緩緩滑落。

淺田芽衣一邊微笑，一邊慢慢走來。

她看著匍匐在地，拼命爬行的烏莉爾，就彷彿在看一隻不斷掙扎的螞蟻。

她伸出手輕輕彈出了一朵黑色的蓮花。

“噗”的一聲，烏莉爾那修長美麗的右腿，猛地爆開一陣血霧。

烏莉爾的身子因為巨大的痛苦戰慄起來，她停頓了一下後，繼續咬著牙繼續向前爬。

淺田芽衣再次一指，烏莉爾的左腿，也被一朵黑色的蓮花轟碎。

被炸斷了雙腿的烏莉爾，看起來矮了一半。

就好像一個渾身是血的侏儒，依然靠著唯一能動的手臂向前爬著。

“人求生的慾望，果然都是這麼的強烈。”

淺田芽衣一邊走一邊喃喃道：“正如十年前的我一樣，當時明王在和酒色財的大戰中受了不輕的傷，他將我和另一個佛子困在了樊籠之中。”

“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樊籠嗎？”

“那是漫無邊際的，盛放著朵朵金色蓮花的樊籠。”

“那些佛光，那些金蓮，看起來是那麼的耀眼，是那麼的溫柔。”

“卻又冰冷刺骨，如同漫無邊際的黑暗。”

“可我依舊想要活著，就好像墜落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哪怕只是螢火蟲發出的一點微光也會成為希望，想要去抓住它。”

“那個時候的我就和現在的你一模一樣，絕望而不知所措。”

“我想要活下來……卻不知道如何能逃出無法抵抗的恐懼，但是我比你幸運……因為他在療傷的時候，選擇吃的，是另一個佛子。”

淺田芽衣走到了烏莉爾的身邊，輕盈地蹲下來，裙袂如同散落的蓮花。

淺田芽衣看著依然在揮動手臂，卻已經無法前行的烏莉爾。

“你看，明王他沒有選擇我，是因為，我比另一個佛子要差些……”

“我的異能境界要差一些，靈魂要差一些，就連心性也要差一些。”

淺田芽衣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釋然。

她慢慢地坐下來，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之上。

看著揮舞著雙手，只剩下半截身子依然沒有放棄的烏莉爾。

她知道這個人很快就會死去，這樣的重傷換做別人只怕早就已經死了。

但烏莉爾是b級物理側異能者，只要她的心臟和大腦還沒有死去，她就會活著。

可正因為如此，烏莉爾此時才會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淺田芽衣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碎肉。

她的手指纖細而修長，動作優雅得如同彈奏一首無聲的樂章。

那小塊碎肉在火堆的餘光下微微泛紅。

淺田芽衣將它輕輕放進口中，然後，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的咀嚼緩慢而有力，彷彿在品味著這一小塊碎肉的味道。

又似乎是在細細品嚐那血腥的味道。

跳動的火苗照耀在淺田芽衣的臉上，使她的肌膚更加晶瑩剔透，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終於，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