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忽必烈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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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直入忽必烈府邸謁見。

沒錯，以這廝的能耐，察覺到索菲婭態度不對，便早早的run了。

這次run到了忽必烈這裡。

忽必烈生活在元朝，未必不知秦檜的好名聲，不過他不在乎這個。

眼下確實需要一個有能耐的人來幫他整頓出一個穩定的制度來。

縱使秦檜名聲不好，人品不行，但是此人能力是有的。

政治鬥爭能力就是如此，就是可以以結果去衡量。

無論奸臣清臣，直接看結果，看朝廷上活下來的是哪一個，誰能活下來，誰的政治鬥爭能力，猜度君心能力，必然高於其他的臣子。

秦檜作為吃雞大賽的冠軍，能力當然不弱。

“太孫殿下。”秦檜見到忽必烈率先行禮，然後束手而立，在大堂中一邊踱步，一邊將自己的言語道出：

“蒙古與中原不同，自古便是兵強馬壯者為可汗，不像中原講什麼血統法理。先帝縱橫歐亞，兵鋒所指，一往無前，如此威勢便是蒙古立國之本，人心所在，法理所在。而今先帝崩殂，威勢不存，餘下二位太子與太孫殿下，大太子公然出走，二太子權威已喪，上下無主，人心疑懼。正是殿下進取之機，實乃天之所以資殿下，殿下無意乎？”

秦檜說罷，停下腳步瞄一眼忽必烈，見忽必烈輕輕點頭面露讚許之態，繼續道：

“二太子殿下之所以能夠有勢，也在其麾下兵將能征善戰，可惜大太子率先動手，後又只帶本部兵馬迅速退去，先帝所餘部落雖然盡歸二太子所有，但這些部族絕不心服，故而二太子只是表面控制先帝部族，其實不然，如同無根之浮萍，只要殿下曉之以情、動之以利，未必不能為殿下所用。”

“其本部部族，那一夜也曾隨著大太子起事，不知二太子如何處理，無論此人如何處理，必然會有一段時間上下相疑。”

“所謂實兮，虛之所倚，虛兮，實之所伏，二太子必然要行一些雷霆手段，以求迅速掌權，殊不知此時看似是二太子最為強盛之時，卻正是二太子最為虛弱之實。”

“不錯，先生分析得很好。”忽必烈忽然插嘴，卻只說這一句話，說完之後走到秦檜身前，直視眼前人深深道：

“可我實在不願行不仁不義之事。”

“殿下！成大事者豈能有婦人之仁！”秦檜一時大急：

“二太子要行雷霆之勢，以正權威，說不得那時候殿下就要有危險！”

“先生是丞相之才，這我知道，只是不知先生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忽必烈輕笑一聲，靜靜地望著眼前人道：

“若是尋常，只有一條命，我絕不甘心就此死去，可現在你我皆為英魂，死後又可以重生，所以生死不是什麼大事。”

“殿下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愛惜，又會有誰能夠相信殿下，會去愛護殿下推行的漢家制度呢？”

“不，秦先生，我不是說這一點。”忽必烈搖頭道：

“我是說，我等不止會被召喚這一次，何必為了眼前小利，而放棄大局呢？”

“....”秦檜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他理解了忽必烈的意思。

“秦先生，您看。”忽必烈依舊笑著，輕輕道：

“倘若察合臺真的把我殺了，日後再被召喚出來，該如何面對我？皇爺爺（忽必烈）又會如何處置？考生又該如何看待兩位皇伯伯？”

“此戰敗則敗，無非是割一點土，又滅不了國，何方敗上一次，敗此一次，不就證明只靠兵馬是不行的了嗎？不就能告訴天下人一個萬全的制度才是千秋之法嗎？”

“此後，倘若再有機會重新登上戰場，二位皇伯伯在皇爺爺面前的話語權，絕對比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