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蛇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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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堪設想！”

……

那座磚石砌成的廟宇，煙囪頂端用一種奇特的三角覆蓋，仿若要向上，高聳入雲，又恍若一隻呈三角形的蛇首，裡面吐出青灰色的煙霧，兩旁不知是青苔還是落下的菸灰，像極了刻意雕琢的蛇目，凝視著靜心挑選的獵物。

耳邊的風聲好似一道道嘶聲，若隱若現，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杜佘漸漸入了迷，神情恍惚地趴倒在蔥綠的地面上，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以靈活而又不可思議的姿勢扭曲向前。

杜佘的母親發出刺耳的尖叫，杜佘的父親面色黝黑，驚恐地撲上前拉住兒子。

然而杜佘的力氣大的詭異，杜佘的父親一時間竟然還壓不住兒子。

最後還是反應過來的村民上前幫忙拉住了杜佘，否則杜佘早已爬進蛇靈廟內。

杜佘的腦海是清醒的，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但他的腦中傳來愉悅的情緒，令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待到杜佘的意識回籠，他才意識到自己方寸究竟做了些什麼。

身後似乎有道冰冷刺骨的視線，杜佘如芒在背，卻又不敢回頭。

生怕……真的看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有時候，不去直面未知的恐懼，反而能自欺欺人地將其歸為錯覺。

杜佘回到家就持續發熱，直到他父親親自殺了家裡所有的牲畜，然後跳了整整十遍祭祀舞才略有好轉。

祭祀舞，模仿蛇的姿態在蛇靈廟前舞動。

祭祀舞，祭祀蛇靈時專用。

非祭祀日使用，即死。

杜佘徹底好轉那日，父親在家中猝死，毫無徵兆。

不，或者說，是早有預兆才對。

杜佘再次來到了蛇靈廟前，上次來是為了舅舅的火化入土儀式，而這次是為了他的父親。

仿若要高聳入雲的煙囪飄出青色的煙，隨即慢慢地轉為純白的顏色。

“青轉白！是青轉白！這可是吉兆！”

“蛇仙原諒了杜家！”

“看來蛇仙還是念著村裡的，蛇仙保佑！”

……

蛇靈，蛇仙。

稱呼的轉變只在那一瞬間。

杜佘有些想笑，但不知怎的，嘴角就是抬不起來。

一雙冰涼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

杜佘側身，只見母親在不自覺地發抖。

杜佘怔怔地看著母親，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條翠綠的，鮮活的，吐著蛇信子的大蛇。

鼻翼間好似有濃重的血腥味傳來，伴隨著腐爛的惡臭，令人反胃的同時又脊背發寒。

周身好似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但他卻無法回應，動彈不得地跪在原地。

那雙在他生病時用溫暖的掌心撫慰他的手掌，此刻，涼的徹骨。

“蛇仙真的顯靈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