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決戰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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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面無表情道：“沒聽清楚？那麼本將軍再說一遍，虎賁軍即刻與西乞將軍的兩萬死士交換裝備，虎賁軍將重甲、橫刀、旌旗、金鼓都交出來，還有你的這身行頭，也要脫下來換給西乞將軍，現在聽清楚了嗎？”

晉襄急得直抓耳撓腮，叫道：“可這又是為啥？”

“不為啥。”畢淡然道，“這是軍令，執行。”

“我不服！”晉襄把脖子一梗，嚷道，“將軍你這是公報私仇。”

“不服？”畢淡淡一笑，又道，“那好，明日決戰，你虎賁軍就不必參加了。”

“啊？將軍別，快別啊。”晉襄聞言頓時臉色大變，虎賁軍真要是被剝奪了參加決戰的資格，那他回營之後還不得被手下的將領們給埋怨死？還有兩萬虎賁軍，只怕也要在背地裡罵他晉襄的祖宗十八代了。

畢道：“那你執不執行軍令？”

晉襄就像是洩了氣的羊皮筏子，一下癟了下來，衝畢拱手作揖：“喏！”

畢微微一笑，這才對眾人道：“今天先到這，諸位將軍都回去各自準備。”

諸將衝畢齊齊一揖，紛紛起身離帳而去，過了許久，帳外兀自可以聽到晉襄那隱隱約約的嘀咕聲，顯然是在向西乞烈發著牢騷，畢嘴角卻是綻起了一絲淡淡的清冷之意，明日決戰能否取勝，關鍵就在於晉襄的虎賁軍！

已經過了四更，韓信的王帳裡卻仍是燈火通明。

英布、韓闔、趙炎、蒯徹、薛歐他們早就回帳歇息了，韓信卻是睡意全無，或者說根本不願睡覺，這會，他正伏在桌案奮筆疾。

明日，不對，今日便要跟楚軍最終決戰了，既便是韓信，心中也殊無必勝之把握，所以他想趁著這最後的一點時間，將《韓信兵略》的最後一篇“沙場決勝”篇寫完，這沙場決勝篇凝聚了韓信一生大小百餘戰的思想精華，可謂字字珠磯。

堪堪寫完沙場決勝篇，韓信正想對整部兵來個總結，一股狂風忽然蕩起帳簾忽喇喇地灌進了大帳，擺在案頭的那盞油燈竟然被吹翻，一下就倒在了鋪開的紙張，溢位的燈油也濡溼了剛剛寫好的手稿，韓信急伸手去搶救稿時，手背在燈盞磕了一下，霎時便劃開了一道口子，兩滴殷紅的鮮血便灑落在了手稿。

望著那兩滴悽豔奪目的血漬，韓信不禁愣了一下。

因為無巧不巧地，這兩滴鮮血正好染紅了手稿的兩個字——兵敗！霎那間，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便籠了韓信的心頭。

帳簾再次被人掀開，滿臉憂色的公羊太醫走了進來，勸道：“大王，你該歇了。”

韓信心頭的陰霾霎時散去，當下扶起燈盞，淡然道：“就剩百十個字了，寫完寡人就歇了，老公羊你也趕緊歇著去。”

東方天際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楚軍大營裡便響起了低沉悠遠的號角聲。

原本一片死寂的大營霎時便恢復了活力，酣睡了一整夜的楚軍將士們紛紛爬起身來，披衣掛甲、整裝紮帶，然後互相招呼著，三五成群湧出大帳，向著各部預定的集結點匯聚，放眼望去，無數的楚軍將士就像恆河之沙，正向著各個集結點浩浩蕩蕩地匯聚。

畢跟許負一夜纏綿，清早起來自然是神清氣爽，這會許負正深情款款地幫他櫛發，櫛好發，又幫畢穿戴衣裝，臨出帳時，許負又從身後輕輕環住了畢的猿腰，低聲說道：“夫君，你可一定要回來。”

畢輕握著許負的柔荑，柔聲道：“娘子，為夫還未陪你泛舟雲夢澤呢。”

許負嫣然一笑鬆開了手，畢當下大帳步帳，帳外，親軍校尉鐵牛早已經全裝慣帶，牽著畢的坐騎等候多時了。

畢翻身馬，再回頭對依帳而立的許負微微一笑，遂即猛然勒轉馬頭，一挾馬腹向著轅門方向飛馳而去，鐵牛騰身馬再一聲大吼，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