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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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眼前的畫面一變，天地驟然一暗。

無盡的宇宙之中，無數的星辰誕生又毀滅，彷彿有一張無情的大手在主宰著這一切。

明滅的光線之中。

宇宙彷彿一團潑開的墨跡一般。

一團團星河的出現，以及一枚枚星球的誕生。

眼鏡仔指著遠處的光線道。“一枚枚星球的誕生，代表著無數種族的誕生，而無數種族之中又誕生無數智慧生命。”

李穆皺眉看著這一切，體內的源能還在，這一切難道是幻境？

眼鏡仔繼續道。

“但，這些生命的存在是失控的。”

李穆皺眉，看過不少科幻電影的他，這一切並不會摧毀他的三觀。“你是說，你們是觀察生命走向的人？”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說你不是人？就不是人？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觀察者。”

眼鏡仔露出一個微笑。“作為人的一切我都記著。”

他一揮手，四周的宇宙發生變化。

李穆看到一個個詭異的種族，有穿著宇航服的狼人。

有駕駛飛船的蜘蛛怪。

以及彷彿鰻魚的智慧生物。

這些文明璀璨的發展，以及膨脹的慾望帶來的毀滅，最終毀滅了整個星系的生命。

眼鏡仔解釋道。“生命是一場盛宴，而在盛宴的背後是滿目瘡痍。”

“所以，這和人類有什麼關係？”李穆不解地道。“人類雖然偶有摩擦，但絕對不會做出毀滅世界，毀滅整個星系地步。”

眼鏡仔露出一個微笑。“我們在清除這些種族之前，他們也是這麼保證的，直到，他們毀滅了自己的世界，我們才知道，劣根性，是無法改變的。”

眼鏡仔繼續揮手。

這個世界的時間飛速倒退。

一個嬰兒從襁褓之中出生，牙牙學語之時，走到院子，抓起一隻小鵝，隨後摔死。

眼鏡仔這時候淡淡地道。“生之惡。”

孩子快速長大，進了學堂，跟著夫子搖頭晃腦。

他也是第一次捱了夫子的打。

隔天就以各種理由不上學。

直到父母再次令其捱了打。

搖頭晃腦到及冠之年，他懷揣著家族的希望赴考，一步步，走上青雲之路。

卻拋妻棄子，在京城成家立業，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家族利益。

最終被族人謾罵，最後他為了自己的名聲，屠戮全族，算作流寇。

此後又為了利益，帶領大軍發起戰爭。

年邁時躺在床邊，看著子嗣為了繼承權，同室操戈，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結束了他的一生。

眼鏡仔看著李穆道。“人類的惡，並不會隨著年齡，學識而改變，人的自私是他們一切的源動力。”

李穆搖頭。“不，以偏概全，你並不能以此為殺戮的藉口。”

眼鏡仔突然笑了。

“如今人類的歷史書之中，記錄著是荒獸消滅了大部分物種，而人類以救世主的姿態與荒獸抗爭百年，但這是錯的。”

他再次一揮手。“百年前我甦醒之時，還並未想清除人類。”

眼前的畫面令李穆震驚，只見天空之中無數戰機追逐著，整個城市都在戰火之中消溟。

眼鏡仔再次揮手。

這次是俯瞰整個星球。

一團團蘑菇雲出現在星球表面。

眼鏡仔遺憾地搖頭。“戰爭，毀滅了你們的生態，大量生物消亡，隨後倖存者編造歷史粉飾了真相。”

眼鏡仔看著李穆繼續道。\"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種族的結局，於是選擇按下暫停鍵。”

李穆皺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