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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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鎮土真人見嵐翱已得御物的大要，就把他叫到跟前，微笑道：“徒兒，御物一術，你已經掌握，我現在就傳你新的道術。”

嵐翱大喜。

鎮土真人正容道：“徒兒，你要看仔細了。”

嵐翱連忙正了正身子，專心致志地看著鎮土真人。

鎮土真人向左右晃了一晃，似乎想要移動，但是偏偏又沒有動。正在嵐翱對師父看似故弄玄虛的動作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倏地，鎮土真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嵐翱懷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左看右看，還是不見鎮土真人的身影，不禁驚呼道：“師父，你到哪裡去了？”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拍嵐翱的肩膀，嵐翱轉身一看，正是鎮土真人。嵐翱奇道：“師父，你是怎樣消失的？”鎮土真人笑了笑，並不言語，忽地又失去了蹤影。

嵐翱一轉身，發現鎮土真人已經站回了原來的地方。

鎮土真人揮一揮衣袖，把手收到背後，似乎只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對嵐翱道：“此乃我們土系一脈獨特的閃避道術——土行術。雖然這道術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殺傷力，但可以很輕易地快速移動身子，閃躲攻擊，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用處非常大。而且，如果能練到精深處，其速度更是快捷無倫，甚至能夠一下子就逼近對手，傷敵於瞬間。”

說罷，鎮土真人全身上下紋絲不動，但身子卻緩緩移動起來，而且速度既穩定又緩慢，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動，竟然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均衡不變。嵐翱面對著這一完全違背常識的事情，大感驚訝。要知道，人的動作能大體保持某一速度，已經極不容易。任何動作，其實是由無數動作串連而成，動作與動作間怎都有點快慢輕重之分，不可能能夠保持如此的勻速。更何況，鎮土真人的雙腿根本沒有動。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嵐翱還真以為鎮土真人成了鬼魅。

鎮土真人定住了身子，問道：“徒兒，你知道這道術是如何用出來的麼？”

嵐翱苦思良久，還是茫然不解，只好搖了搖頭。

鎮土真人話題一轉，道：“你記得《道德經》第二章的內容麼？”

嵐翱一愕，不知道師父突然問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但道德經乃是道教的第一經典，嵐翱自認得字後，鎮土真人就向他詳細講授了這本道教的必讀書。故嵐翱對這一部經書，自然毫不陌生。他想了想，然後吟誦道：“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背完後，嵐翱看著鎮土真人，等著他解釋。

“不錯，”鎮土真人點頭道，“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萬事萬物，原本就是相對而言，沒有生，何來死；沒有美，也就沒有所謂的醜了。動與不動，也是相對而言的。其實，剛才，我並沒有動。”

嵐翱撓撓頭，更是不解，剛剛師父動得這麼快，居然說沒有動？

鎮土真人知他不懂，對嵐翱道：“你看看我的腳下。”

嵐翱看看師父的腳，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突然，鎮土真人腳下的泥土慢慢拱了起來，讓鎮土真人升高了一點。

“徒兒，我的確沒有動，”鎮土真人笑了笑，“動的只不過是我腳下的泥土而已。”

嵐翱恍然大悟，道：“師父的意思是說，透過控制我們腳下泥土的移動，來推動我們的身子麼？”

鎮土真人見嵐翱終於明白，點點頭，道：“不錯，動靜只不過是相對而言。對於我腳下的泥土而言，我根本沒有動。但相對於周圍的物體而言，只要我腳下的泥土動了，我就算動。而正因為我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