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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項南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道:“就算我無法制造風之力,卻可以借風之勢。”
“沒錯,是‘勢’。”項南深吸了一口氣。
勢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君王有君王之勢,他可以不苟言笑,卻能夠讓文武百官,讓天下百姓見之匍匐,讓天下蒼生對君王心懷敬畏。
將,有將之勢,他便只是坐在那裡喝酒,你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蕭殺之氣。
文人有書卷之勢,他不必書寫,不必作畫,只是笑著看著你,你也能感受到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博學底蘊。
項南曾見過,當一個絕頂的殺手站在面前的時候,連風,都停了。
這不是殺手刻意為之,而是殺手本身的“勢”所造成。
“但,如何創造自己的風之勢。”項南又閉上了眼睛。
他感受著風,甚至將自己也比作風,慢慢的他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當中,他感到自己在隨風遨遊大地。
他隨著風,一起吹過了草原,吹過了山脈,吹過了海洋,他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他聽到了風拂山崗的聲音。
第四天第五天過去了,第六天第八天也過去了。
待到了第九天的中午,山風依舊呼嘯,而項南卻慢慢的低下了頭。
在他低頭的那一瞬間……
風,停了。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氣場,以項南為圓心,周圍方圓十米之內,沒有一絲一毫的風聲,而十米之外,則仍舊山風咧咧作響。
到了第十天,項南低著的頭猛然抬起,眼神中晃過了一抹精芒。
這一刻,大風起兮!
風從南方來,而圍繞著項南十米直徑之內的風,卻也向南方去!兩種相反方向的風,竟是在這天地之間出現了。
就好像一條奔流向東的濤濤江河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逆流而上的清泉!
項南手持長刀,在那山巔之上武動了起來。
刀刀借風之勢,每一刀亦行雲流水,準!平!穩!疾!
他恍如風中的精靈一般,每一刀劈出去都是順風而行,其腳下步伐連環的變動,身體便在風中順勢遊走,恍如一道道鬼魅的陰影。
待他驟然回身,風又轉向!依舊是拖著他,承載著他的人和他的刀!
待他殺向左側,風便轉向,向左而行,待他殺向右側,風再轉向,向右而行。
他的風,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風,而是由勢所造!這一團風,不受山風的影響,不受山勢變化而改道。
風,只隨項南一人。
“起!”項南對準了一棵山巔之上的巨樹,朝著那巨樹迎面飄了過去。
那樹,被項南的風,吹的彎了腰。
項南身影瀟灑飄忽,在那樹幹之上連斬三十刀!三十刀,刀刀留下了清晰的刀痕。
項南繞樹而行,風也隨之改動,那樹木彎腰的方向便跟著轉變。
他來到樹之背面,他仍舊處於順風之地,而那樹木依舊逆風。
項南的刀,越舞越快,越舞越輕,漸漸的,那刀身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只見到一道道模糊的刀影,在風中律動。
刀動,風動!刀停,風停!
項南的身體化作一抹影子,圍繞著樹木急速遊走,等他停下來的時候,那樹木之上每一片落葉,都完整的齊根而斷,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
項南收刀,將刀背於身後,緊接著便是朝那樹木重重的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落地,狂風驟起!如同一條風龍咆哮而過,那光禿禿的巨樹竟是連根拔起,隨著山石一起被吹向了高空。
而項南出刀,距離山石與巨樹尚有二十米開外,可刀影閃爍,竟是隔空絞出了一條肆虐的刀風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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