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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言言到底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季啟復盯著門口，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可是握著柺杖的手掌，青筋浮起。
是啊，他們以前可從來不像這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追著他的車子，足足跑了三條街，她就光著腳，在曼哈頓的大街上，追著他的車一直跑。
那天他坐在車內，正在低頭看檔案，司機開著車，突然和他說：“季先生，後面好像有人在追我們的車，要停嗎？”
他冷漠地說：“不用。”
車子繼續往前開，遇到紅燈等下，再開走。到了第二條街的時候，司機驚訝的聲音又響起：“季先生，那個人還在追。”
彼時季啟復人狠心冷，就連季家看不慣他的人，都比比皆是。
他又怎麼可能把憐憫給一個路上追車的人。
“開車。”
綠燈亮了起來，司機不忍地看了一眼後視鏡，那個姑娘頂著烈日炎陽，足足追了他們兩條街。可是他只是個司機，要聽從老闆的命令。
於是司機順從地開車往前。
可叫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當車子在第三條街路口的紅燈前等下來時，那個一直追著車子的姑娘，居然真的追上來了。
季啟復因為車窗有人在敲打，從電腦螢幕前，抬起視線。
他皺著眉頭，看著黑色車膜外的人，隔著車窗只能看出她是個長髮姑娘。
司機是在季家工作多年的華人，見那個追車的姑娘也是個中國人，難免動了惻隱之心，勸說道：“季先生，我想這姑娘只是想和您說句話吧。”
車外的人還在敲窗，紅燈在進行最後的倒數十秒。
司機見季啟復一直不開窗，嘆了一口氣，已準備啟動。
誰知就在黃燈亮起時，車窗被放低，他看著車外的人。而那個一直在敲窗的姑娘，雪白的面板因為劇烈的奔跑而變得殷虹，沁血一般。
他平淡地看著對方，“有事情？”
可一句話剛問完，小姑娘已潸然淚下，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
那天曼哈頓的金色陽光是那樣充足，可面前的人卻那麼地傷心難過，眼淚止不住一樣。她往後退了幾步，衝著車窗鞠了一躬，就轉身離開了。
沒有糾纏，甚至沒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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