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長河落日孤城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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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問道，“你怎知我是公主？”

書顏今日穿的是匈人女子的裝束，又沒有燕軍的陪同，只有一個一身輕服的振理，不知為何這個普通的胭脂攤攤主會知道自己是公主？

“抄傢伙！”攤主也不和書顏多話，只叫道。

一聲令下，書顏和振理便被幾個亮著明晃晃長刀的路人圍住了。他們有的是匈人，有的是九州人，但都是九州人的服飾。

攤主手持雙刀，面對手無寸鐵的二人，冷笑一聲，道，“燕王害我同族，奪我城池，不殺燕王的女兒，我對不起我兄弟！”

書顏啐一口道，“呸！還不是你們先破了淇水之界，奪了涼州！害你同族？你倒是先把我四個哥哥的命還來！”

書顏說罷，剛想上前，卻被振理一把攔住。

振理以身護住書顏，上前一把掀了胭脂攤，攤子砸在攤主的身上，那人後退了兩步。

與此同時，振理又轉身跑向了身後的一人，那人看著年紀不大，也彷彿是沒準備似的，手持白刃，卻雙腳顫慄。

振理正是看中這一點，率先拿他開刃。

振理奔跑兩步後高高跳起，一腳踢到了那少年的臉上，那少年冷不防地中了一腳，被踢翻在地，也鬆了手中的刀。

書顏見狀，立刻衝了過去，撿起了長刀。

書顏不等其他人有反應的機會，直接以虎踞之勢用力砍向離自己最近一人的雙腳，那人瞬間鮮血奔湧而出，應聲而落，刀也哐噹一聲飄向遠處。

書顏陡然一驚，好快的刀！

此刻的書顏和振理都明白，不能被他們的刀砍到，否則就是直接丟手掉腳的份兒！

被砍掉雙腳的那人趴在地上嚎叫，但這絲毫引不來眾人的側目，也引不來路人。

路人早在賊人亮劍時就跑了。

書顏振理同賊人僵持了起來，攤主也從攤上站了起來。

書顏明眸流轉，暗暗數了數，連同攤主一共五人。

在僵持中，書顏暗暗將自己手上的長刀遞給了振理，自己轉身想去拿那躺在地上的人的長刀，然而剛跑到一半，就被一人半路截下。

那人向書顏砍來，書顏躲閃一下，那人砍到了自己的一條髮辮，落了一顆鈴鐺。

書顏暗笑，忽而望見振理向攤主發起了進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砍下鈴鐺的那賊人也不死心，二話不說地又向書顏砍來，書顏躲了兩三下，卻發現自己已經跳入了另一個賊人的攻擊範圍內，那人也向書顏砍來，書顏躲閃不及被那人砍到了右臂。

鋒利的長刀印著日光划向書顏的右臂，書顏只覺得胳膊一陣疼痛，不知砍斷沒有。

書顏躲閃後，方看見自己的胳膊還在，動動手指，真的還在，書顏暗想，這福氣是要感謝上天的。

書顏用左手按住被砍到的傷口，那口子流了極多的血，書顏的右袖瞬間被血沾溼了，左手也是黏黏滑滑的。

書顏按著傷口，奮力躲閃，她不敢像振理那般踢過去，她怕現在的自己會被砍到腳。

書顏左躲右閃，躲閃回了她砍了雙腳人的旁邊，那人還活著，不死心地用手抓住書顏的腳。

書顏發現後一腳踢到他昏厥，心想他們有刀我不敢踢，沒腳的你我還是敢的！

書顏見那人昏過去了，身後三人還是向自己跑來，便急急忙忙地跑向那把自己一開始就想撿的刀來。

那追上的三人見書顏左手持刀，不敢貿然上前了，只與書顏僵持著。書顏左手不善持刀，再加上左手都是血，黏黏滑滑地握不住。她想換回右手，卻發現右手一點兒力都使不上。

書顏有一絲絕望和悽然。

“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