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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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天京城似一片火海，砍殺聲震天。

梁王騎馬坐鎮軍前。

白虎門開，一隊整齊的百越騎兵叫喊著衝了出來。

梁王立刻察覺到了百越的意圖，暗想此刻誅盡百越大軍必定大傷其元氣，日後百越邊境之地至少能得二十年和平。

梁王凝望著不遠處的齊字旗卻又出現了動搖，若自己同百越戰完了，豈不是齊王漁翁得利？

梁王暗中命人減小了攻勢，佯攻即可，不必拼命。

齊王與梁王並肩而立，卻見梁軍少了，便想此番梁王有備而來，且尚問不出其來意，便意圖保留自己的齊軍，等梁王露了真容再做打算。

齊王便也減小了攻勢，這下百越軍大喜，騎兵後頭的步兵和傷員也一起出來了，跑在通向石邑郡的路上。

不出多少時辰，百越便出了天京，天京四角城樓枯煙散漫，又成了一座空城。

啟明星的方向出現了薄紫色的雲，齊王見了暗道紫氣東來，大喜過望，便想著進城登樓，卻不想被梁王叫住了。

“齊王兄去哪裡？”

梁王勒緊韁繩，上前叫住齊王道。

“見你我二人來了，百越抱頭鼠竄，棄城而逃。”齊王停住，回首笑道，“我去看看皇侄。”

“皇侄已為國殞命，燕王侄兒也已得到了玉璽，是未來的皇帝。只是，”梁王冷笑一聲，眼藏深意，笑道，“弟弟愚蠢，還未參透王兄先前的舉動。”

馬兒嘶鳴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舉動？”齊王心中一沉，暗道不好，“甚麼舉動？！”

“當年父皇為胡氏所害，王兄於眾人先得到訊息，便帶了三十萬大軍到達天京。王兄忠心可嘉，只是，”梁王悄悄按住腰間的佩劍道，“王兄可否透露一下為何訊息如此之快，且弟弟聽聞，胡氏是王兄舉薦的家人子。”

“哼！你想說，我是為了皇位而來？！”齊王回身啐道，身後的齊軍見狀更是舉起了長矛和弓箭。

“難道不是麼？”梁王冷笑道，“聽聞王兄已在此圍了四夜，來得可比我快多了。”

“當年太后輕饒了你，卻也留了一手。”梁王昂揚道。

李昭見齊軍武裝了起來便從軍中出來，擋在了梁王身前。

“物是人非，九重城還是九重城，花萼相輝樓也還在花萼相輝，弟弟卻不信我了。”齊王見了李昭，面若冠玉，身著戎甲，頭戴蓮花冠，便笑道，“我知道梁王妃懷世子時夢鳳棲梧，父皇便寄予了厚望，誇是凌雲萬丈，並養在了九重城一陣子。”

“此般殊榮也只有故去的皇上有了。”齊王意有所指地嘆道，“弟弟會錯意思也是有的。”

“齊王叔這話令人不解。”李昭上前道，聲音朗朗，正人之音。

“昭侄兒。”

“世人都道我出生時有異象，皇爺爺便格外疼愛我；我也敬重皇爺爺。但是，承景弟弟才是帝孫，我亦不敢對他不敬，覬覦他的位子。我敢這麼說，”李昭道，“那王叔也敢這麼說嗎？！”

“都說你溫潤如玉，知仁知禮，我看不見得！”齊王被觸及逆鱗，冷笑道，“此等誑語，真是瞎了父皇給你找的好先生”

梁王聽罷卻仰天長笑，方讚許道，“不愧是我的兒子！”

“我兒平日確實溫潤如玉，只是遇見不平，便也是會拼命的，不然怎對得起父皇的‘凌雲萬丈’？”

梁王的馬兒長嘯一聲，他不顧兒子的阻攔，驅馬上前，恭敬卻又威嚴道，“王兄，臣弟和兒子確無稱帝之心，只是聽聞百越佔據天京便來尊皇攘夷的。”

“哪個皇？”

“燕王李獻恭。”

“我也是。”

齊王生硬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