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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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升找了跟她比較熟的布店老闆說了她的事，叫騷擾她的夥計去木子林，就是布店老闆的主意。她沒想到那夥計就這麼死了，她以為布店老闆只想找人打那夥計。

好幾天沒那夥計的下落，又聽客棧老闆說那夥計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招呼都不打，就當那夥計不幹了。

她去找布店老闆，布店老闆沒有瞞她，直說了，還說如果不斬草除根，那夥計不會改的，打他也就老實幾天，只要她還在那客棧，那夥計就不會放過她。

布店老闆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毫無懼色，更無愧色。她心中難安，也知道自己欠了好大的人情，便跟布店老闆說有需要她幫的忙，不管是什麼事，她都會做。

三不五時，布店老闆私下找她，跟她聊些見聞，見聞的內容跟她遭遇的差不多，都是女人艱難謀生的故事。

她心中不由生出憤怒來，不是她行為不檢，品行不端，而是那些男人惡劣。

他們嘴裡的女人，是因為不夠好才被欺辱。貶低女人，讓欺辱合理，是他們騙女人的把戲。

自從被那夥計識破，被他騷擾，她就一直在檢討自己，她是不是不該在這裡，她是不是應該聽母親的找個人家了，可她不甘心。

伺候丈夫一家，不但得不到好，還會被數落，她在母親和那些嬸嬸姑姑姨姨身上看到了，就算她們做得再好，也會被挑刺，倒不如自己出來像男人一樣找事做。

她想自己上升，所以取了張升這個名字。她不喜歡原來的名字，太柔弱了，像花一樣，叫著好聽，沒有力量，任人踩踏，她不想如此。

她問布店老闆那些女人得救了嗎，布店老闆點頭，問她想不想跟她們一起救人，她說想，但她不會武功，恐怕做不了什麼。

布店老闆拉了她的手，說可以學，不會武功也可探聽訊息。

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任務了，就是跟眼前和她長得差不多的人說悅來客棧的事，包括三天前來悅來客棧的一行人。

那一行人共八人，都配著劍，走路輕而快，吃飯的時候從不下樓，讓她們送上去。

跟她長得差不多的人說她要扮作她接近那些人，問她平日的習慣，以免被人看出異常。她雖不明白她想做什麼，還是照實說了。

該交待的都交待了，跟她長得差不多的人自報姓名，說她叫徐雨翊。

徐雨翊走前說的話，令她想到就忍不住笑，條理清晰的女人，說跟她換外衣的話時居然結巴了，還鋪墊了許多話，生怕她不舒服。還說等她回來，她會用自己的臉見她。

她不禁好奇布店老闆和這個叫徐雨翊背後的組織。

看著徐雨翊，她覺得像照鏡子，應該是易容術吧，居然真能扮另一人，還這麼像。

布店老闆一點老闆的架子都沒有，看著可親，出手利落。

她們似乎都會武功，她想學能保護自己的武功，也想除盡傷害女人的那些男人。

布店老闆那日提了一嘴，就沒下文了，也許忘了，等這事了了，她要主動找她。

徐雨翊從客棧的後門進去，後門跟張升說的一樣，沒有關實。

她輕手輕腳溜進去，沒亂走，直接去廚房，問廚師給天字號房客人的飯菜有沒有做好。廚師說沒有，讓她等一等。她在一邊學張升那樣，坐在廚房外的石凳上，低頭看著草木發呆。

張升說這話時，頗不好意思地望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未變，繼續說了下去。

聽柳姐姐說，張升沒有正式加入風弄樓，但據布店老闆杜成璟說，張升有這個念頭，但她膽子不夠大，還需磨鍊一番。

廚師喊了張升的名字，她立刻回了一聲“來了”。

她儘量小聲，跟張升一起的時間太短，練習張升說話聲的時間也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