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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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還是跟以前那樣用輕鬆調笑的語氣跟她說話，她也漸漸放鬆了。拐了兩個彎後，李公子開始打趣她，問她是不是怕了，她笑著要去打他，他舉著火把往前跑，邊跑邊回頭看她，她也不使力追，前面是階梯，她也不好追他，她笑著讓他小心些，他不再跑了，停下來等她。

密道出口外，是一間放了好些書的書房，內有八列書架，每列書架有五層，觸發機關的物件是擺在第三列書架上的盒子，盒子裡放著李公子的詩集。李公子跟她交待這一切，仍是輕鬆調笑的語氣，像在說書裡的趣事。他邊說邊留意她的神情，她察覺到他有心安撫她，便不再擰著眉了。

說起風弄樓時，他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極為認真。五年前在去杭州遊玩的路上，他救了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人，幾番攀談下來，他們成為好友，他才知這位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風弄樓的老闆曲弄風。

從沒人見過曲弄風的真面目，去過風弄樓的文人們都說，曲弄風才情卓絕，舉手投足間淨是風流，但她總是戴著面具，曾有人提出讓她摘下面具，這曲弄風以臉被毀為由拒絕，之後就再無人提起摘下面具之事。

李公子也曾去過數次風弄樓，也與這曲弄風交談過，他始終無法將他所救之人與曲弄風聯絡在一起，所以在曲弄風坦白身份之時，他很震驚，他以為曲弄風是已過三十的女子，卻沒想到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

曲弄風之所以偽裝成三十多歲的女子，是為了方便幫助風弄樓的姑娘們，若姑娘們知她是年輕女子，怕是會不信她有這個能力去救她們。這裡的姑娘們大多是曾被丟棄、被虐待過的，心思敏感，戒備心強，她們很難相信人，特別是男子。她曾以男子的面目現身救人，但不被信任，以為她跟虐待她們的人一夥，以此來試探她們的。

後來她變裝成臉被毀的中年婦人，才得以順利地救出她們，她們中有人不願意被救，擔心出去之後，沒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會餓死病死在荒郊野外，她為了安置她們，才建了風弄樓。

風弄樓原本是一個客棧，是她家的產業，救了那些姑娘後，她將她們安置在這客棧中，姑娘們跟別的夥計一樣，做些端茶送水打掃的雜事，卻不想屢屢發生她們被輕薄的事，輕薄她們的基本是男客，她出手教訓了幾個人，這種事還是發生，她索性開始教姑娘們功夫，教她們如何閃躲，男客們佔不到便宜，漸漸不再來了，客棧的生意也每況愈下。

在京城，能讓姑娘們憑本事做的事，除了紡織刺繡，再是以色侍人。她走訪了京城大大小小几十座紡織刺繡坊，但沒一家願意收留這些來歷不明的姑娘。

她也考慮過為她們偽造身份，但實際做起來不易，懂行的都不敢涉險，重金之下仍是如此，那些手藝人說如果是男子還好做些，女子就萬萬不能，一旦被查出來，飯碗不保是小事，嚴重的連命都會丟。

不得已，她只好將客棧改成以曲藝招攬客人的風弄樓，風弄樓不同於一般的風月場所，它不做皮肉生意，它以藝技才情換取客人的錢財。她作為老闆不上報，通常不會查到她們身上，就算被查，風月場所裡的女子一般不會被嚴查。

她把情況跟這些姑娘說明，姑娘們同意她的決定，相比陌生的紡織刺繡坊，還是熟悉的風弄樓更適合她們待，何況救命恩人是老闆。

在風弄樓開業前一年，由她親自教授這些姑娘們識字斷句，教她們彈琴、彈琵琶、唱曲、畫畫、寫詩，學不來這些的姑娘，就負責打雜，若對功夫有興趣，也可向打手方向努力。

這一年裡，她同姑娘們的關係變得親密許多，她們都叫她曲姐姐，其實她跟這些姑娘們年齡相仿，她還比幾個姑娘小。

風弄樓開業時，她僱了四位壯漢，在門前攔住不懷好意的客人，只放看起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