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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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到青州，除了江雨翊，另四人下船，直奔駱駝峰。江雨翊留在船上，與姚船主一行人去往京城，引姚船主與曲弄風見面。

她們在此分開的理由，除了人太多怕引人注意外，青州離駱駝峰更近，只需兩日就可到達，若從京城，最少也要五日才能到駱駝峰。

江雨翊問過鄭慕昔，她是要留下，還是去駱駝峰。

她希望鄭慕昔與她一起，可鄭慕昔說去駱駝峰等她。鄭慕昔一點都沒猶豫，不再跟以前那樣，堅持要跟她一起行動了。

她一人行動是方便，可若有她陪著，也有個照應，而且她捨不得跟她分開。

自她們下船，她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一點興致。

姚船主差人找她去遊青州夜市，她推說身體不適，不便下船。

姚船主親自來看她，瞧她面色，不像身體不適，倒像心裡不適。她一下明白，這姑娘是捨不得跟那些朋友分開。

“聽說青州的燈籠在胤國數一數二，我想挑個她會喜歡的燈籠給她，她與你年齡相當，可否陪我一道下船挑一挑？”

姚船主這樣盛情相邀，她不忍拂她的意，她心知挑燈籠只是藉口，姚船主這樣慧眼如炬的人，如何不清楚自己女兒的喜好。

她怕是看出自己心緒不佳，這才邀自己下船散散心。

她的確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心，如果還這樣下去，她與鄭慕昔怕是回不到從前。

那夜的事已經發生了，既改不了，她就要學會接受，這樣，鄭慕昔在她面前，才不會覺得尷尬。

青州的夜市雖不及京城的規模，卻也算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繞著河，一路望不到底。

江雨翊未曾來過此地，覺得新鮮，眼睛四處張望，頗有些隔世之感。

清羅國的夜市，不及青州人多，她們去過一次，擔心被人盯上，不再一起出門。大多時候，她們都待在那隱蔽的屋子裡，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在離京之前，她起碼有一年多的時間未曾逛過夜市，那時她心中被各種事壓著，做不到毫無雜念地看風景。

今晚，許是她下了決心，許是太久沒看過這麼多人，又許是這夜市的燈光太美，她忍不住沉迷，才心無旁騖地看這些新奇的玩意。

她很快挑到了一盞畫了仕女圖的燈籠，那燈籠四面是仕女圖，四面是梅花花型，花中間是空的，透著裡頭的燈光。

那仕女圖，每一面都形態不一，有在放紙鳶的，有在踢毽子的，有在蹴鞠的，還有在樹上摘桑葚的。

她想起自己很久沒畫了，她不住地細細看著，她覺著自己畫不出這女子半分的靈動。

畫畫跟練劍一樣，也是要每日練習的。她望著虎口的薄繭，心裡不自覺暢快，雖然她很久沒畫了，可她一直在練劍，劍術有進步。

姚船主見她盯著這燈籠，上前問她，可是選中了，她微笑點頭。

姚船主接過她手中的燈籠，也跟她一樣，每面都看了一遍，開口誇讚，這燈籠很有巧思。

燈籠鋪老闆是個女人，見她們喜歡，特意跟她們介紹這燈籠形制，還有燈面上的畫都出自誰手。

老闆不太像通常的商販，臉上並未帶著一貫禮貌式的笑容，舉手投足間，很有一些知書識禮的風範。

姚船主與她攀談起來。

她原先並非賣這燈籠，曾去過學堂，也習得畫藝，自嫁人後，在家相夫教子，只因丈夫出了意外，才不得不拋頭露面賺些小錢，維持家計。

燈籠鋪本是丈夫在打理，但一直沒太大起色，自她接手以來，開始有所好轉。她說是丈夫的在天之靈保佑了她，才使得生意好轉。

江雨翊並不認同，出言提醒她，正是她有好眼光，懂燈籠和客人喜好，才贏得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