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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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栩進屋時，她在吃從廚房端來的齋面。她咬斷面，抬頭看他，他沒打招呼，直接往屏風那裡走。他很是狼狽，頭髮凌亂，臉上沾灰，衣服上有幾處破了口子，要不是黑色的，更明顯，他去了屏風後，她才低下頭繼續吃麵。他身上沒血，大概是沒殺成，那住持功夫很高啊，讓他搞成這副樣子，她很好奇此時他是什麼感覺。

李元栩很快換完衣服，他走出來，定在屏風那裡不動，她瞟到他在看她，還是繼續吃麵，總之，敵不動，她不動。吃了好幾筷，他終於出聲了。

“還要吃多久？”

聽他這一問，顯然在催她，她放下筷子，抬頭笑著，“吃完了。”她面上笑著心裡卻在腹誹，催人吃飯的全是小人。

“那就走吧。”

他說完抬腳朝屋外走，她也趕緊起身往屋外走，見她跟上，他加快了腳步，她小跑著在後頭跟。他沒有走他們進寺的那條路，走的都是小道，快走到寺門口，他停下了，伏在牆邊往右看，像在看寺門口的情況，她也跟著去看，寺門口有八位拿著木棍的寺僧。

他回頭，衝她招手，她貼近了一點，他朝她耳邊說，“我們翻牆出去。”他的熱氣吹在她耳裡，有些癢，她忍住沒去碰，點了點頭。

他們輕步走到牆邊，她沒留意時，他的手已扶上了她的腰，她忍住沒掙脫，他知道自己會輕功，還來帶她，打的什麼主意？

他帶她飛上牆，又輕輕從牆上飛下去，一落地，他鬆開了她，往樹叢裡走，她跟上，走了好一陣子，才去走大路。

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他們走到馬車前，趕馬車的齊叔見他們來了，立馬坐上了車，他們上了車，馬車開始動起來。

“沒有問題要問我？”

“殺了誰？”她知道他要殺住持，但不知道住持有沒有死。

“住持。”

閉著眼的李元栩睜開眼看她，交插於胸前的雙手也放了下來，她還是這麼直接。

他身上沒血，卻說殺了，是想騙過趕車的人，可趕車的人不在意，“不會鬧大嗎？”他走後，趕車的人來找她，說他是江雨翊的人，跟她講李元栩做的事，讓她放寬心，他會在恰當的時候幫她。她回宮，趕車的人不會一起進宮，除非他也易容混進東宮，但身邊的人長了那麼多心眼，怎麼會輕易讓人混入東宮。

“不會，一旦鬧大，朝廷派人來查，這座寺廟肯定保不住。”

他又將手交插於胸前，閉眼養神。下一個問題，該是問院子裡的男人是誰了吧。這麼熟的聲音，她應該不會忘。

“院子裡跟你交談的男人是誰？”

他嘴角微微動了動，“你應該知道。”

她知道？她就是不知道才問的，不用說，肯定是江雨翊很熟的人。頃刻間，幾乎無聲消失在院子裡的男人，輕功定然不錯，聽命於李元栩，又是江雨翊的熟人，想來想去，也只有綁走江雨翊，又給她下毒的劍客秦風了。江雨翊折磨過秦風，又透過他拿到籌碼，應該是不恨他的。

“他還活著？”她提高了聲量。

“我給過你機會的。”他睜眼瞧她。三年前，想借她的手除掉秦風，不但沒除掉他，還給了她把柄，現下她還想殺他麼？

“還會給我機會嗎？”秦風跟李元栩之間，應該不只是上下屬的關係，她就算問，他也不會說真話。

“機會只有一次。”

“好吧。”她扭身掀開簾子，去看外面，跟來時一樣的風景。他不再給機會，證實秦風確實有別人替代不了的地方，會是什麼？

她大約是生氣了，他閉上了眼，繼續養神。山上那一戰，從結果來說，秦風勝了，他先擺脫八個和尚的圍攻，又先一步取得忘日憂配方，配方真假不論，能撬開那頑固住持的嘴，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