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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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娘娘，英昭儀並未去過其他人的宮室，也……也不曾吃喝外頭來的東西。”知書等人答得戰戰兢兢，卻清楚得很。

紀青盈略有些不耐，指尖在存檔珠子上不斷地摩挲，心裡的煩躁也越來越強。她倒不是怕夏太后，眼前對這些宮女宮監的查問、以及對各宮的搜查都是勢在必行，而這個要陷她入罪的網羅顯然已經嚴密織就。因為在靖帝不在宮裡的時候，的確是夏太后與寧妃的權力最大，一旦調動護衛封宮搜查，那還不是想栽贓什麼就栽贓什麼。當然這個問題也很好拆解，讀檔重來就行了。

真正讓紀青盈心裡焦灼難安的，是夏太后此行的穩健自信。如此冒進，只要靖帝一旦回宮，夏太后自身地位難保不說，夏氏一族、以及明顯與夏太后搭唱配合的蕙昭儀及其家族，都必然牽連獲罪。但是夏太后和蕙昭儀都毫無猶疑，也看不出什麼破釜沉舟、拼死一搏的氣勢。基本上夏太后的自信，應該來自於確信靖帝不會對她不利，再換句話說，就是靖帝應該是回不了宮。

無論夏太后在宮裡折騰什麼女眷手段，紀青盈都相信自己靠著存檔讀檔大法一定能破解，但要是涉及到靖帝安危的宮外之事，她可就沒那麼篤定了。

很快大半個時辰過去，所有狗血的結果都到了面前。夏太后當著所有的妃嬪審問了一輪英昭儀的宮人，眾人的證詞都是一致的，並沒有任何人出來指證紀青盈毒害了英昭儀，但同樣的，所有人也都證明，從上個月底到今日的這五天之內，英昭儀除了紀青盈的昭陽殿之外也沒有去過別人的宮殿，也沒有收到過紀青盈之外的禮物。

而搜宮的結果更是毫不意外，在昭陽殿的後院裡發現了帶著些許毒物的油紙，又在紀青盈送給英昭儀的布料上發現了浸過毒物的痕跡。孫太醫更是言之鑿鑿，表示英昭儀一定是三天前中毒，今日才發作，而這毒物就是紀青盈宮中油紙和布料上的。

眼看夏太后冷著臉向自己威嚴問責，紀青盈完全不想抗辯，她更想知道夏太后的下一步動作：“既然太后娘娘的探查如此細緻周全，想來臣妾也是無可辯解的，那就任憑娘娘處置罷。”

夏太后一怔，完全沒有料到紀青盈的反應會是如此，但下一刻又繼續了冷厲神情：“紀氏你既然知罪，那也甚好。來人，將紀氏帶走……”

夏太后這廂只說了一半，側殿裡經過初步針灸、又灌下兩碗解毒湯藥的英昭儀踉踉蹌蹌地扶著門框走了出來：“娘娘，臣妾並沒有在昭陽殿中毒……臣妾，臣妾在昭陽殿的時候，並不曾吃茶、也……也不曾吃過甚麼點心，萱貴嬪娘娘決然沒有害我！”

這一下場面就很尷尬了，知書等人趕忙想要過去攙扶英昭儀，但是動作卻不如距離更近的蕙昭儀來得快。

蕙昭儀一把扶住英昭儀：“燕兒，你不要亂說，也不要太害怕紀氏了，太后娘娘會給你做主的！”

英昭儀顯然是想推開蕙昭儀的，只是此刻力量極弱，卻還是咬牙道：“走開！”她的呼吸越發急促，顯然身上仍舊痛苦難當，又轉向紀青盈：“娘娘，救我！”

紀青盈心知肚明，夏太后的這次設計之中，英昭儀與她同樣是命懸一線。所謂的三日之前中毒，都是孫太醫的一面之詞罷了，如果不是英昭儀自己身邊進了內鬼，就是在天祈園出的問題。夏太后沒有讓英昭儀當場斃命，主要是那樣就沒有將英昭儀送回宮中且回宮主持追查的強勢藉口，但如果夏太后要逼死紀青盈，此事的嚴重程度就必須得最終搭上英昭儀的一條性命。想來以英昭儀的聰明程度，也是想到了的。

而此時此刻，英昭儀其實也有另一個選擇，如果她肯反口去咬紀青盈，力證自己在昭陽殿中毒，那麼夏太后也能順勢聯合譽國公府逼死紀青盈，英昭儀還有一線機會保住性命。可是她沒有這麼選，英昭儀算是將保命的這一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