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邪教聚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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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恐怖和非自然的惡意，身體浮脹而臃腫，邪惡地蹲伏在一個矩形石塊或臺座上，臺座上覆蓋著無法識別的字元，它的臀部佔據了臺座的中央位置，後腿蜷曲收攏，長而彎曲的鉤爪抓住臺座前沿，向下伸展到基座的四分之三處，巨大的前爪抓住後腿抬高的膝蓋，酷似頭足綱生物的頭部向前低垂，面部觸鬚的尾端掃過前爪的爪背。它的整體形象異乎尋常地栩栩如生，由於來源徹底未知，因而顯得更加可怖。怪物的龐大、恐怖和難以想象的古老都是毋庸置疑的，但雕像與人類文明早期甚至其他全部時代的所有型別的藝術都沒有顯示出任何聯絡。另外還有一點，雖然與所雕刻的東西關係不大，但石像的材質也完全是個謎。它外表光滑，墨綠色中帶著金色或虹色的斑塊與條紋，在人類已知的地質學和礦物學方面都顯得完全陌生。基座上的文字同樣令人恐懼莫名：那是屬於某個遙遠到足以讓神明的記憶產生斷層的時代，曾經統治過地球的禁忌邪神們所使用的一種詭譎莫名的文字。它令人驚恐地暗示著古老而汙穢的生命週期，人類的觀念在其中並無立足之地。

就在滄瀾觀察著這座石像的時候，猴子們所舉行的膜拜邪神的儀式仍在繼續。從它們的手中，那些包含惡意的手鼓聲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停下過，配合上彷彿深海洋流湧動般的吟唱聲，以及四周圍那些溼滑石牆和殘垣斷壁所映照出來的病態氣氛，可以輕易的把一名心智正常的人類嚇到精神失常。

隨著時間的流逝，儀式也進行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在那些斷壁殘垣之上，憑空出現了一些身體是白色的，長有會發光的眼睛以及扭曲到嚴重違背生物進化規律的身體的水螅狀怪物，也有一些長有蝙蝠翅膀的惡魔從空間通道之中探出頭來，前來膜拜這座石像。

就連滄瀾兩人的耳畔也傳來了只有詩人和瘋子才能平靜對待的怪異聲音。有些聲音可能出自野獸的喉嚨，有些聲音只可能出自暗無天日的大海深處。恐怖的是有些聲音聽起來屬於其中之一，但源頭卻更像另外一個。動物們狂野但整齊的放肆呼號鞭策著自身爬向魔幻高度，飽含迷醉的嚎叫和嘶喊劃破空氣中的介質，在整片倒塌的鋼鐵森林之中迴盪不息，猶如地獄深淵裡颳起的致命風暴。不太整齊的吠叫偶爾會停下，許多個沙啞嗓音突然齊聲吟誦，那段可怕的頌詞就出現在此時：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在拉萊耶他的宮殿中，沉睡的克蘇魯等待做夢。）”

此時此刻，這些猴子彷彿集體進入發情期似的瘋狂圍著怪異的環形篝火扭動身體，嘶喊號叫。火焰的帷幕偶爾被風吹開，露出位於正中央的那座高達二十幾米的陰森雕像。平臺上以篝火環繞的巨像為中心，以一定的間距搭起了十個絞架，那些魔豬、獨角獸、猙之類的魔獸被倒掛在上面，屍體都遭到了奇異的損毀。這些絞架圍成一圈，信仰邪神的猴子們在裡面跳躍怪叫，他們大致從左向右轉圈，在屍體與篝火構成的兩個環內無休止地狂歡。

按照滄瀾兩人的想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將繼續這樣苟下去，當一名合格的伏地魔，但這個世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意外。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群獼猴從一個漆黑的地洞之中搬出了一個絞架，在把這個絞架安放好後，它們又重新鑽回了地洞之中。過了一會兒後，那群獼猴又從這個地洞之中鑽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它們搬得並不是絞架，而是一個人。

這個被獼猴們舉過頭頂搬出地洞外的人是一個被稱為紅色惡魔的黑髮雙馬尾少女。可能是因為外界的聲音太過於嘈雜與充滿惡意了，所以從滄瀾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這位紅色惡魔的眼皮微微動了動，一副即將甦醒過來的樣子，這讓滄瀾在心裡為這些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