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腸穿肚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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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商賈在社會上的地位是地下的。

“士農工商”這話可不是說著玩了，除非是到了富可敵國的那種程度，甭管是什麼樣的商人，至少在十九世紀之前，那都是受人鄙視，尤其是讀書人。

就像這徐家，雖說李唐興起之時憑藉著商人的眼光佔了一些甜頭，可等到天下傾覆，立馬就被打回原形不說，還平白無故遭受了諸多的冤屈。如果不是因為運氣夠好，家中香火始終沒有斷絕，恐怕就連族譜都被人拿去墊桌角了，哪裡還有今天的太原府徐家。

對於如今的徐家人來說，再沒有什麼事情比生兒子、養兒子更重要的事情了，只有要兒子在，就意味著徐家的香火不滅，甭管是怎樣的打擊，終究有一天還能緩過來。

然而這次官府忽如其來的抄家實在是來的太過於突然了，突然到徐家上上下下幾乎都沒有準備。

幾個徐家嫡子自幼跟中家中那些綠林豪強們學功夫，倒是有些個實戰能力，只不過平常時候哪裡有他們這些公子哥出手的機會，這會兒看見李洛陽等人，反倒是興奮起來。

畢竟嘛，李洛陽等人口中說的是朝廷抄家，但陣勢卻跟綠林交鋒差不多，也沒看見幾個穿著皂吏衣服的衙役，天知道是不是假冒的官府命令？

心中有這麼一層想法，徐家的那幾個嫡子漸漸地也沒把李洛陽等人看在眼中，尤其是李洛陽竟然繞過正捉對廝殺的徐家家丁和吳家和尚，一步步跨進徐家大門，一個二十出頭的徐家嫡子忍不住口中一聲怒吼，竟然將手中的鬼頭刀朝著李洛陽的腦門劈了下去。

“死來！”

那使鬼頭刀的徐家嫡子出手之際竟然還吐氣開聲，分明是沒有想過留手，他這一刀下去指定是要讓李洛陽身死道消的節奏，旁邊為他打氣助威的兄弟們紛紛叫好，彷彿就等著看李洛陽頭破血流，殞身於此了。

“太慢了。”

鬼頭刀固然是快逾閃電，甚至在一些眼神不好的人看來，那刀光分明是將李洛陽給撕開了，也就是真正功夫練到眼睛裡的人才能看清楚，撕開的並不是李洛陽，僅僅只是一個影子罷了。

李洛陽的影子，一個殘影。

速度要快到何種程度才會產生殘影？恐怕這個世界沒有人回去研究這個，李洛陽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速度，剛剛他只是本能地看著那鬼頭刀劈來，然後腦海中就彷彿是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太慢了，可以輕鬆躲過去。

然後李洛陽就躲了，事實證明他還真是躲過去了，而且速度快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躲並不是一定要有腳下的動作，一柄刀的速度越快看起來影子好像那個是越密集，可實際上速度越快的刀暴露出來的空檔反而是越多，當然前提是自己的速度要能跟得上刀鋒的速度，否則縱使是有速度也不成，白搭。

“我怎麼可以這麼快了？”李洛陽心中暗暗驚訝，他剛剛就是往旁邊閃了一年身子，可是在別人眼中看來，他卻像是動都沒動， 然後對方的鬼頭刀就直接從他的身影當中穿了過去，並沒有絲毫停頓和絲毫的阻力。

事實上李洛陽的兩腳並沒有離開原地，身體也幾乎是順著鬼頭刀的刀鋒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只是因為兩者的速度都相當的快，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是李洛陽的身影虛化了一下，然後有重新恢復真實。

然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李洛陽也沒有留手。

不管是站在律法的立場還是站在“被徵用”的這個立場上，李洛陽都沒有理由放任一個人對自己揮動兇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徐家的人把甲冑這些犯忌諱的東西都亮出來的時候，就算李洛陽今天讓徐家滿門死絕，六扇門也會替李洛陽擦乾淨這個屁股的。

早已經想明白其中關竅的李洛陽在說話的同時拔出了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