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以酒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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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有些傻眼。

李洛陽放在馬車裡的酒沒有用慣常的那些包裝，用的是老套的土罐子。這種土陶罐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勝在皮實，而且其實陶器這種材質比起瓷器更適合用來裝糧食酒，因為陶器可以呼吸而瓷器不行。若是掩埋在地下，瓷器的時間一長就完蛋了，陶器的則是可以成為二十年女兒紅神馬的，身價倍增。

而讓王大虎傻眼的正是陶罐揭開後散發在空氣當中的酒香。作為一個男人，“有錢”而且有閒品嚐美酒的男人，王大虎怎麼可能嗅不出那酒香所代表的含義，千金難買的美酒，絕對是千金難買的美酒，甚至有可能是長安城那個內城裡.

想到這裡王大虎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了，如果這位小哥真是從內城裡出來的，而且還能隨身帶上這種貢酒，那身份是不是應該叫做呼之欲出？

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王大虎眼睜睜看著莫嬌抱著陶罐將他面前的瓷碗倒滿，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一輪，嗓子眼乾澀道：“這樣不太好吧？”

“不好？”

李洛陽面前的陶碗裡也有小半碗酒，雖說他是發明者，但不代表他就喜歡喝酒，不，應該說他有自制力，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對於酒這種東西他其實沒有癮頭，或者說他內心是抗拒的，因為喝酒容易誤事，更重要的是喝酒多了傷身。

小半碗高度白酒這都是情節需要，否則李洛陽寧願滴酒不沾。

“莊主，試試？”

“好！”

雖然有些擔心這美酒的來頭，但王大虎不想慫，更重要的是他捨不得不喝，正所謂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山高皇帝遠的，區區一罈子酒算什麼，再說了，未必就是貢酒來的。

然而一大口瓊漿下肚後，王大虎卻哭了。

他真哭了，李洛陽看的清清楚楚，王大虎的眼角飽含著淚水，兩顆渾濁的老淚正沿著他那張試圖保養卻始終沒有成功的老臉往下淌，路程坎坷的如同在唱山路十八彎。

“太，太好喝了，一輩子沒有喝過，喝過這樣的酒。”

這酒當真能夠讓人感動到落淚？

不僅李洛陽狐疑，莫嬌也覺得很搞笑，仙糧液她不是沒有喝過，對，味道醇勁頭大是她對仙糧液的定義，可是也不至於要感動的流淚吧？

“見笑，讓公子見笑了，我這是真沒有喝過這樣的酒，一時半會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好酒，當真是好酒。”其實王大虎的心情當真是尷尬的，他絕不是因為酒好喝而感動的流淚，而是因為辣。

都說人天生五味，可無味當中並沒有辣味的存在。辣是一種傷害，只有傷害才會讓腎上腺激素飆升，對於能夠承受的人來說辣是一種享受，因為腎上腺素分泌後就是多巴胺接踵而來，但並不是人人都有承受辣味的基因。

譬如說這位王大虎王莊主，估計祖上跟華夏族之外的某個種族發生了一些基因上的交換，因此而導致他缺乏承受辣味的基因，然而真正的高度糧食酒都有一股子的辣味，這味道對於習慣的人來說是美味，但是對於初嘗者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了。

“再來？”

李洛陽覺得自己應該是看出點什麼來了，所以他慫恿著王大虎乾杯，王大虎是什麼人啊，當然不能慫，幹就幹了。

然後王大虎一邊抹淚說酒太美以至於他想起過世的老孃，忍不住又把他自己感動的淚流滿面。

至於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大瓷碗的高度酒下肚，關鍵是王大虎還沒有怎麼填肚皮，所以酒勁很快上頭，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幸虧他在倒下之前還記得吩咐人給李洛陽等人好好安頓，否則指不定李洛陽會被莊子裡的人當成“下毒者”給扔進莊子的牢房裡。

一個農莊裡竟然有牢房？

這點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