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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官道被落石砸死的男人遺孀出靈的時候途徑衙門口,實在忍不住失聲痛哭,她這一哭倒是把多少人心中的不滿勾出來了,於是上百號人聚集在衙門口,還有不少此地頗有顏面的鄉紳地主,都過來逼的逼勸的勸,非得讓知縣今日開城門不可。
古代雖說沒有人.權這個說法,但是哪個地方官府真敢鬧的民怨沸騰,也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知縣在衙門裡也坐不住了,要說他強行關城門這個命令還是施既明下的,眼看著鬧到這麼大,知縣也頗為怨恨施既明在自己的地盤強加干涉,於是去了封措詞嚴厲的書信給正往陝地趕的施既明,自己話裡話外地把鍋甩給錦衣衛,同時痛心疾首地自責了一番,命典史去開了城門。
倒是還留在附近的錦衣衛們成了背鍋俠,暫且也不敢再生事,更別說出來繼續追擊沈蓉了。
......
此時若愚正在從碧波縣去往州府的路上,她顫顫地伸出雙手,讓心腹丫鬟幫自己解開手上纏著的白布,等到紗布層層解開,一股濃郁和藥味和皮肉腐壞的怪異味道就逸散開來,她一雙纖手燒傷了大片,露著鮮紅的嫩肉,甚是可怖,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那麼若愚這第二張臉可堪比聊齋了。
她昨日本是想放了火就先逃到州府疼愛自己的姑母那裡避一避,沒想到燕綏橫插了一槓子,雖然當時沒功夫整治她,但也順手給她的車架放了把火,若愚命雖留住了,但一雙手卻被燒成這樣
她一見之下險些沒暈過去,強撐著一口氣問道:“還...還能治好嗎?”
丫鬟遲疑道:“回姑娘的話,大夫...也沒給準話。”
若愚禁不住伏在車中的小几上抽泣起來,丫鬟勸慰了幾句,她死死拽住丫鬟的手:“沈蓉呢?她死了嗎?傷了嗎?”
丫鬟這下更不敢答話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留下的人瞧她回城了...明面上看著她好像沒什麼事。”
她本想著就算燒不死沈蓉,也能毀了她的容貌,可是有什麼比害人不成自己反倒倒黴更痛苦嗎?若愚真真要哭的昏死過去,丫鬟連勸了幾聲見不管用,躊躇著說了句稍重的話:“依著奴婢看,其實您此去放的這把火實在是有些衝動了,您只是要表少爺和她再無干系,也沒必要殺人不是?等到時候被查出來,受累的還是您的名聲。”
若愚眼神一雙淚眼狠狠看她,丫鬟給她看的頭皮發麻,仍是強撐著道:“俗話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沈蓉再如何能勾住表少爺的心,姑老爺和姑太太不同意也是沒轍,如今施家和他們沈家唯一的干係只有那張婚書和信物了,您只要去州府把姑太太請來,把事情告訴她,讓她要回婚書信物,再斥責少爺一番,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若愚聽著聽著,雙眼不由自主地亮了起來。
......
此時沈蓉的燒也退的差不多了,聽到訊息振奮地下了床,又驚又喜地看著燕綏:“嘿,真被你給說著了嘿。”
燕綏聽她不知不覺冒出這一口地道京片子就想笑,輕笑了幾聲才挑眉問道:“那是自然,所以咱們的賭注你得記牢了。”
沈蓉故意四下張望,又扶著腦袋道:“哎呦,我還真忘了,前天發燒燒壞腦袋了。”
燕綏強拉過她一隻手,強行把她的手掌攤平,用自己的手掌跟她輕輕拍了一下:“擊掌為誓,你要是忘了,我就再幫你回憶回憶。”
沈蓉用力抽了抽手,但是沒抽回來,只好認慫道:“成了,我想起來了還不成嗎?逗逗你而已,那麼較真幹嘛?”
她又問道:“想好要什麼了嗎?”
燕綏笑著鬆開她的手:“還沒想好,不過你到時候可別抵賴。”沈蓉對他懷疑自己的信用很是不滿,昂著下巴撣了撣衣裳:“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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