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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她道。
“……嗯。”
他這聲‘嗯’細若蚊蠅，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聽到。
隨著他們的身影進入雨幕，全體同學矚目相送，視線一路追隨。
碧綠色的雨傘遮住他們的頭頂，已經看不到身高差，只能看到一致向前的步伐。
直到他們走遠，高一新生們掀起風雲──
“那個男的是誰？怎麼被偏愛了呀！”
“我只知道他9班的。”
“我的意思是，那個男的跟那個學姐是什麼關係？難道是姐弟嗎？他們是認識的吧？”
“難道是情侶嗎？”
“不像是情侶，男的幼稚多了。明顯是姐弟。”
就在有人猜測他們是姐弟關係時，9班同學出聲否決，“不可能是姐弟。男的是傅涼，中梁大橋坍塌的那個工程師傅深的兒子。新聞都報道了，他沒有姐姐，只有妹妹。”
“傅涼！竟然是他！”
“天吶，那種殺人犯的兒子，居然在我們這裡讀書！”
一石激起千層浪。
傅涼是千古罪人的兒子這件事……很快就在高一新生中，廣為流傳！
而這條訊息，明顯比‘校花’更有討論度。
於是。
在傅涼不知情的時候，他的身份徹底曝光在高一年級間。
眾人議論紛紛。
“什麼？那個工程師的兒子在這上學！”
其中，混雜著一個尤其激烈的聲音。
“是誰？他在幾班？”
“他爸貪汙受賄，害我哥死在那座橋上，他憑什麼還能上學！”
……
相比起討論的越發激烈的操場。
當事人傅涼這邊，氛圍還很祥和。
他和沈暖散步在雨中，離開操場後，慢慢走向高一新生的教學樓。
“我沒住宿舍，現在是走讀。徐叔在學校對面租了一間房，我們都住那裡。”
傅涼將自己的近況告訴她，但沒有邀請她去自家坐坐。
1室1廳，簡單裝修的出租房，不合適用來接待她這樣的大小姐。
“要我送你回家嗎？”
沈暖主動問。
卻也遭到了他的拒絕，“不用。我回教室拿個雨傘，就能自己回家了。”
“……”
木頭。
她都主動提出要送他了，竟還拒絕？
就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暖咬住下唇，有那麼一絲不開心。
“可是……”
傅涼低頭看她，“你不是學醫學的大學生嗎？為什麼還在高中？”
“我高三，還沒到大學。”
沈暖扭頭對上他的視線，知道他想問什麼。
又添一句解釋，“我要是不騙他們，他們怎麼會相信高中生懂醫術？又怎麼會認真處理我提出的要求？”
“如果他們知道我只是個高中生，就只會把我當孩子。不會輕易答應籌集善款的。”
傅涼低頭沉思。
好半晌，才緩緩出口，“原來是這樣。”
毋庸置疑，她聰明慧黠，懂得拿捏人性，也事故圓滑。
傅涼盯著她捲翹如蒲扇的睫毛，又問：“那你現在，是17歲嗎？17歲……就要跟人訂婚了？”
他覺得有些奇怪。
高三應該是17週歲，都還不算成年人。
那個林非怎麼會上門提親？
還有她的父母親，怎麼會逼未成年的她跟林非訂婚？
“我18歲。距離成年，只差兩個月。”
沈暖雙手環胸，不緊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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