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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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冬川永太不說話，冰谷真理也微微彎下腰，注視著冬川永太那有些閃躲的眼神。

相比於冬川永太，冰谷真理的目光清冷堅定，如同終生大法官。

“冬川同學，你會出軌麼？會背叛我麼？”

正午細碎的光照下，那鬆軟土路上長出的碧草在伴隨著春風微微搖擺，古樸的鐘樓依照世界時響起來悠揚的鐘聲，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流好像和他們隔開了一場無形的壁障，讓冬川永太只覺得那是電影間幕的雜音。

冰谷真理伸出一隻手指點在了冬川永太的鼻頭上，那微不足道的接觸面積傳來冰冷又細膩的觸感。

還沒等冬川永太想好要怎麼回答，冰谷真理的手指順著他的鼻腔下方劃過，帶過去一抹鮮紅的血跡，與少女白皙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以及，你流鼻血了。”

少女的眼眸注視著食指指肚上那晶瑩的鮮血，近距離的虹膜印照著鮮血的顏色。

※

冬川永太一向是最有契約精神的，可是，當冰谷真理要他選擇一輛嶄新的川崎牌復古腳踏車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生氣。

可是，因為冬川永太對合約內容的不瞭解，那條款的解釋權基本在冰谷真理手裡。

他也只能照做，自掏腰包去腳踏車店裡面推了一輛出來，呆呆地等在活動室的門口，手掌扶著那嶄新腳踏車的車把手，無聊到去數一旁朴樹葉的脈絡有幾根，又被路過的小學生把足球踢到腦袋上。

5點半整，冰谷真理扶著頭髮從活動室裡走出來，看見冬川永太，揮了揮手，看到冬川永太身後的腳踏車愣了神。

“我是讓冬川同學為我選一個合適的款式，好像沒有讓你給我買吧。”

冬川永太這才恍然大悟，被冰谷真理斥責之後，腦袋昏昏沉沉的，竟然誤解了她的意思。

當下大腦飛速運轉，想出辦法，露出溫柔的笑意，身體擋在腳踏車前面，拿著今天在紅流川廣場撿到的綵帶偷偷在車鈴上綁了個蝴蝶結。

“冰谷同學，自從我們交往之後，我還從來都沒有送過你禮物呢。這個就當做是禮物吧。”

冰谷真理繞著冬川永太走了兩圈，幸虧冬川永太經歷過夜櫻鹿子的訓練，心理素質早就有了質的飛躍，冰谷真理一圈走下來，竟然沒看出什麼破綻。

用手搖了搖腳踏車的鋁製車鈴，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謝。”

聽那腔調，完全聽不出來謝意，好感度也沒有上漲，冬川永太不由得在內心暗暗斥責冰谷真理的虛偽。

想法歸想法，現實歸現實。

冬川永太很識相地讓開位置，扶著冰谷真理坐上車座，應付著自己不擅長的東西，那位冷靜沉著的鐵壁女生顯得格外的慌亂。

手掌握在撤吧上，不時連帶著車把一起顫抖，車輛歪歪扭扭地前進，車胎在灰塵遍佈的板石路留下明顯的痕跡，冬川永太看著那歪歪扭扭的腳踏車胎印，心中想著，原來這傢伙是真的不會騎腳踏車。

冬川永太的一隻手扶著冰谷真理的座位，一隻手扶著車座，保持了車的平衡性慢慢的向前推著。

感覺稍微安全了一點，冰谷真理的聲音傳了過來。

“冬川同學，這個要多少錢？”

“不用啦，都說了是禮物了，這裡面蘊含的可不僅僅是金錢，更有我對冰谷同學的愛。”

冬川永太現在也算是小有經驗，說起這話來，臉紅心不跳，大氣都不喘一口。

“冬川同學，你是想包養我嗎？”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啊，冰谷同學，如果是在江戶時代，我一定把你捧成整個京都最耀眼的花魁，不過，既然冰谷同學那麼問了，我也順著那個話題問一句，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