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斜月三星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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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牛賀洲尋訪多日，始終未果。

蘇梨輕嘆出一口氣，十年都找過來了，現下又怎麼會突然放棄？

心境逐漸平靜了下來，蘇梨站到了最高處的那塊石頭上，閉眼呼吸著早晨最清新的空氣。

她的思緒稍稍飛遠了一些，心裡有些酸澀，她突然有些想念花果山了。

在花果山上住了二百多年接近三百年的時間，大聖未出世之前，她每日都會早起去到仙石旁邊吸收天地靈氣，俯瞰整座花果山，大聖出世以後，他們一起晨起修行。

二百多年的時間裡，從未斷絕。

西牛賀洲的空氣也很好，但是她更想念花果山，想念那無論什麼時節都在綻放的群芳，想念四季都有的果品，也想念那裡充裕的靈氣......

大聖站在蘇梨旁邊，未發一語，他也和蘇梨抱著同樣的心情，也不知道他那些猴子猴孫們如何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陣中氣十足、卻又悠然自得的歌聲闖進了他們的耳中。

大聖聽到很專注，見狀蘇梨也認真地聽起來，只隱約之中聽到了這樣模糊的歌詞，“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聽到此處，蘇梨和大聖對視一眼，皆明瞭對方的意思，於是循著聲音走到了樹林的深處。

原來是一個樵夫，他邊唱邊賣力伐樹，看起來倒是自有意趣。

來到西牛賀洲以後，大聖和蘇梨便發現了，這裡的人不貪不殺，人人固壽，雖無修得大成者，卻人人皆可向道。

大聖趕忙上前，說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不待蘇梨上前，那樵夫便慌忙丟了斧頭，轉身答禮道：“罪過！罪過！我乃山間一拙漢，衣食尚且不全，我怎當得‘神仙’二字？!”

蘇梨這時接上話頭，“若你不是神仙，如何說的出那些神仙話來？若非......是有真神仙在不敢放肆？”

“莫要妄言，這位姑娘，我說甚麼神仙話了？”樵夫趕忙擺手，眼睛四處觀望起來，說道。

大聖這時抱臂站立在一旁，回答道：“我二人才來至林邊，只聽得你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黃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

樵夫輕笑一下，說道：“實不相瞞，此詞名做《滿庭芳》，乃一神仙叫我的。那神仙與我舍下相鄰。他見我家事勞苦，日常煩惱，教我遇煩惱時，即把這詞兒念念，一則散心，二則解困。我才有些不足自處之慮，故此念念，卻不想被你們聽了去。”

大聖略有些不解，問樵夫道：“你家既與神仙相鄰，何不從他修行？學個不老之方？”

樵夫苦澀搖頭，“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人事，不幸父喪，母親居孀。再無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沒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親已老，更不敢離她左右。卻又田地荒蕪，只得以砍柴為生，送到市場售賣，得幾文錢，換些米食，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飯供奉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倒是可惜了。”蘇梨忍不住搖頭嘆息了一下。

大聖拍了拍樵夫的肩膀，說道：“你是一心向孝之人，往後必定會有福報，且先供養好老母為妙，你與那老神仙比鄰，望你指引我二人方向，我們好去拜訪老神仙，如何？”

樵夫又輕笑起來，指向遠處，說道：“不遠不遠！此山名叫靈臺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稱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不計其數，現今還有三四十人隨他修行。你們順著那條小路，向南行七八里，既是他家了！”

大聖思慮一番，原是想要扯著樵夫一起去當個中間人，好待老神仙接受他們，但是眼珠子一轉，思量到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