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施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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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莫行這撒潑哭鬧之舉，實……惹人厭惡。”石百戶甩了甩手輕斥道。

可江老頭等人一路來，受的最多的便是白眼與輕藐，對於石百戶這斥責，只強忍懼意收了哭求聲，只默跪在其兩側抽掇。

他們沒有馬上惜命的退去，倒不是因人老成精般提前知道些什麼，而是想著若能以他們幾個老骨頭的賤命，為村內、族內的年輕人謀一條生路，那實在太划算不過了。

這……皚皚白雪已下了十多日了，接下來雖應不會有這般大的雪，但從他們往日的經驗來看，真正冷入骨的時候，正是化雪時分。

更別說化雪後，即將要開啟的春耕了，他們一定得在春耕前找到活路，不然就算熬過了酷寒又有何用？

沒有田地可耕，便沒有糧食可收，那早晚不都是一個死嘛。

嗡嗡的抽掇聲，煩的石百戶皺眉準備接著訓訴，但考慮到千戶交待的事，便壓抑著被這些老傢伙哭鬧起的怒氣，緩了緩態度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要知你等生於雲國長於雲國，於月國而言，無半分情義、瓜葛可言。

雖……今……你等有心棄暗投明於我朝，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等戶籍所歸之處、日後所去之處，皆得由我朝聖上所安派。

所以，你等也莫在此小兒作態浪費時間，早早趕路去往京都，跪求聖上開恩要緊”。

一口氣將該講的話都講完，石百戶也不再多做停留，大步從間隙處躍過去，頭也不回的進入了鎮口的防禦線內。

氣氛在此一瞬間凝結，石老頭等人雖早做過不好的預想，但這般明晃晃的挑撥開來講，心裡還是充斥著十分的悲憤與無措感。

“爹，快起來，地上冷……啊。”江老大見石百戶走了，迅速的跑過去攙扶江老頭起身，這天寒地凍的可不能受寒了，一旦病了，那便真可謂是一隻腳踏入閻王殿。

本就不知前路在何處，爹這個頂樑柱可千萬不能倒了，沒有爹幫著做決定，他幹什麼都沒有主心骨。

“族長，快起來，窩棚那火堆點起來了，過去烤烤火……”。

“對，村老你們快過去暖暖身上，俺們將你們的粥打好了，你們邊烤火邊喝熱粥，別的事之後再講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圍著幾個指路做主的老人道，雖沒有聽清那軍爺同村老們講了什麼，但從村老們那恍惚的神情上，多少也猜到答案的不理想了。

怕村老們年紀大受不了那打擊，他們默契的打岔開話題，儘可能擾的村老們沒空鑽牛角尖和傷懷。

江老漢幾人默不作聲的由著小輩們，帶著去清理好的窩棚處，捧著熱粥慢慢的喝著，半響，其中某一位族老出聲道:“這裡是東邊境營州，距月國的京都盲猜也知不少於千里，咱們真的能帶小輩們順利到達嗎”？

不說一路的糧食夠不夠，光不認路這一點，那就是有千萬種辦法，也無處去使勁啊。

“不管最終能不能，俺們總要去試試才知道。

不過光憑俺們這區區數百人，想順利無禍的趕入月國京都，恐怕是不行的。

要不咱們在這停留幾天，等後面的那些人趕到在一塊出發，路上也能相互照應照應。”鍾族長看著還在外面排隊領粥的族人道。

他們這支數百人隊伍，是由相鄰的江水村和鍾水村結伴同行組成的，兩村的村民上下幾代都做著鄰居，彼此關係比較好，不然不會逃禍都聚在一塊。

一路從雲國到月國，途中也不是沒碰到過其他逃災禍的人，但因為不瞭解情況和自保心理，他們一直拒絕其他隊伍的加入。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要跋山涉水千里去到月國京都求恩典，人一定要夠多才行，不然自己這數百人就算僥倖到了月國京都，也不夠資格讓月國皇帝另眼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