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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無疑更難
“就我所見的確如此。”頓了頓，唐仲業這才接著往下說：“雖說四妹如今有意與相府劃清界限，可不論如何，她終歸是唐家的人，是爹的女兒，五妹此舉，實在是很欠妥當，怕她一時衝動再說出別的不合時宜的話來，我這才出手打了她一巴掌。”
唐筠霖深幽的眸子裡光芒明明滅滅，有好一會兒都沒有吭聲。
過了許久，唐筠霖才開口：“婉茹自幼被她母親驕縱壞了，有些時候行事說話確實不合規矩，需得多加管教。你身為她的兄長，在她出言無狀時出手管教也是應該的，此事你無需自責。”
唐仲業眉眼低垂，態度恭順。
“爹說的是。”
盯著他瞧了片刻，唐筠霖轉開目光，透過飄飛的車簾打量車外處處透著蕭索的街景。
趙卓攜西蜀駐軍和西蜀城的百姓歸順夜無殤的事，早些時候唐筠霖便已從隨行的護衛那裡聽說。
在來縣衙之前，唐筠霖原本打算去趙卓落腳的地方轉上一轉，看能不能見到趙卓，可最後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作罷。
以他對趙卓的瞭解，率領大軍和百姓投奔夜無殤，這絕不可能是趙卓在瞬息之間做出的決定，若非走投無路，趙卓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而趙卓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憑他三言兩語，根本不可能讓趙卓迴轉心意。
說到底，是如今的朝廷缺少得力的悍將，僅有的那麼兩三個，也駐紮在邊關各座要塞，根本不能調往別處。
腦中思緒紛亂，唐筠霖呼吸漸漸發沉。
單憑朝廷現有的大軍，要想擊退東陽境內殘餘的西齊和北漠的盟軍，此事很難。
皇上要想勸說夜無殤率軍歸順，成為朝廷利刃，待無用之後再將其除去，這事無疑更難！
……
縣衙內，夜無殤回到後院，沒有在臥房見到唐寧的人影，他轉身便又去了旁邊的書房。
如他所料，唐寧確實在書房，手上不知道正捧著什麼東西在看。
笑了笑，他抬腳走了進去，整個人如沐春風，全然不見方才在大堂面見唐筠霖等人時的威嚴外露，氣勢凌人。
“在看什麼呢？”他問。
唐寧抬眸瞧了他一眼，只覺款款走近的他似那盛開的太陽花一般，奪目而耀眼。
鳳眸閃了閃，唐寧垂下頭去。
“閒著無事，就隨意找了本話本來看，唐大人可是已經回去了？”
“嗯，我已經讓他們走了。”夜無殤一邊應和著，一邊來到唐寧身邊坐下，很是熟練的將唐寧從座椅裡抱起，放到自己的膝上，頭隨之就湊到了唐寧的耳邊，淺淺落下一吻。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唐寧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往門外瞧了眼。
這青天白日的，門也未關，她是真不知道夜無殤打哪兒來的這麼大膽子，也不怕連城和白芍他們瞧見了笑話。
夜無殤卻似有讀心術那般，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低低笑出了聲。
“放心吧，不會有人瞧見的，知道我們久別重逢勝似新婚，他們可不會這般沒有眼力見，跑到我們跟前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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