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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了。”
“真賤。”
一提到錢的事，陳誠的聽力瞬間就降到了負數，眼皮也開始打架，要合在一起了。
剛準備裝睡，一名護士便推門走了進來。
趙文宇站起身對護士說道：“人剛醒，給他喝了點粥。”
護士笑道：“沒事，病人的消化器官沒什麼問題，負責你們床位的護士，她這幾天結婚，我是來替她的。”
她帶著口罩，但陳誠看到那露出的眼睛，覺得有點熟悉。
當她彎下腰去病例單的時候，陳誠忽然笑了：“林小妍，還真是你啊？”
“你是？”
林小妍一時間沒認出陳誠，當看到病例單上的名字時，有些震驚的說道：“陳誠？你的變化有點大，我真沒認出來。”
“你們認識？”趙文宇吃著手裡的飯糰的調侃著。
陳誠乾咳兩聲：“何止認識，她是我初中同學，一個學期的的同桌。”
“中考之後就沒見過了，算算也快十年了。”林小妍扒著手指，盤算著兩個人多少年沒見。
她話鋒一轉道：“怎麼回事？還進醫院了？”
“按我朋友的說法是太高興，然後一頭撞柱子上了。”
林小妍呵呵一笑，看完病例單，笑道：“沒什麼大事，好好修養幾天就行，等我下班了再來找你。”
陳誠笑著點點頭，目送著林小妍離開病房。
趙文宇立刻撲到陳誠面前，眼中閃動著八卦的火焰。
陳誠打了個哈欠：“沒什麼好深究的，初中同桌，成績比我好，性格不錯，愛吃零食，護理專業，相貌的話？”
“我手機呢？”
趙文宇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電充滿了。”
他接過手機，開機，點開微信，找到林小妍朋友圈，不出意料的三天可見，沒有照片。
“記憶裡，扎個馬尾，挺好看的。”
趙文宇聽著來自陳誠的敷衍回答，哦了一聲。
陳誠點點頭：“你難道不上班嗎？”
“請假了，上次去接你，理由是二大爺死了，這次理由是小姨媽家的那個智力存在問題的弟弟住進醫院，我要照顧他。”
陳誠點點頭，“辛苦了，你這不會是家族疾病吧？”
趙文宇和陳誠兩個人講話，口無遮攔，不會顧忌什麼，兩個人相互諷刺著彼此。
鬥嘴累了後，趙文宇向陳誠發問：“回家之後，你和父母都說了什麼？”
陳誠長嘆一口氣，將枕頭立起來，靠在上面，將發生的所有事全盤托出。
趙文宇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們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有問題不要衝動，要好好商量。”
“我也是第一次做孩子，那又憑什麼要讓著他們？更何況，他們給過好好說話機會嗎？“
趙文宇的勸說，在陳誠聽起來和一個笑話沒差，有的家長永遠覺得自己對孩子做得一切都是對的，所以自然不會認識到自己有什麼問題。父母已經習慣了替孩子做一切的決定，就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孩子一定要對父母絕對的尊敬，而父母就代表著權威，父母說的做的，孩子就一定要照做，否則就是不孝。
“我不想要別的東西，只想要一個道歉。”陳誠說出了一句，可能性極為為零的話。
趙文宇翻了個白眼，“如果他們不道歉，那你一直就不回家？”
“如果你要趕我出去，我就出去租房子住。”
工作的幾年，陳誠還是攢下了一些錢，至少能保證他在短時間內衣食無憂。
“你還沒有到那種不要臉到家的程度。”
“其實，我能到那種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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