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高桂英勸說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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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高桂英勸說李過

李自成在給鄧巖忠上課，高桂英也在給李過上課。

李過的棒傷已經好了，但他覺得委屈，所以杜門謝客，一直窩在家裡生悶氣。

李過剛到長沙的時候，高桂英去看過他一次，不過那時候高桂英還管著軍需部，事務繁忙，沒坐多長時間，只是簡單安慰了一下便離開了，如今高一功已經就任軍需部統制，高桂英退居後宮，先把竇美儀死後，由於後宮無主而形成的種種亂象整治了一番，終於閒下來之後，便就又來看望李過了。

對皇帝責打李過這件事，高桂英其實是有不滿的——她畢竟是個女人，難免婦人之仁，覺得皇帝對親侄子太過嚴厲了，就算不偏袒，稍微寬容一些總不算過分吧？

為此她還跟李自成拌了幾句嘴，結果李自成一句“跟朕越親近，就越不能拆朕的臺”，把她懟得啞口無言，覺得皇帝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不過，高桂英仍然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頂多就是孩子不聽話，被大人打了一頓——雖然李過與李自成同庚，但畢竟是晚輩，也算孩子——誰家的孩子沒捱過打？有時候難免也會打錯，鬧兩天彆扭也就過去了。

“誰讓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你二叔下不來臺了？”高桂英數落道：“擇端（李來亨字）要是這樣對你，你不也得發火？我看你就是憨！親叔侄倆，什麼話不能關起門來私底下說？非要弄這麼一出，沒得讓外人看笑話。”

“嬸孃你不知道，”李過也承認自己態度不好，有些沒有眼色，但他始終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聞言報屈道：“荊西那麼大一片地面，當初防範左良玉，還安排了七萬之眾駐守呢，如今面對清虜，卻只留了一萬人，這怎麼能守得住？我是太著急了，所以才……唉！也不知道二叔他現在是怎麼了。”

李過和李自成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名為叔侄，實為兄弟，其實比李自成和李自敬的關係還要鐵，至於說了解，李過大概比高桂英還要了解李自成，所以對李自成的轉變更為敏感，也更為難以接受。

“說你憨，你還真憨！”高桂英搖了搖頭，“你沒聽說起死回生的事？”

她固然知道李自成是詐死，但就跟當時在場的顧君恩等人一樣，在李自成一再表現出的“神奇”面前，究竟是不是詐死現在已經很含糊了，甚至已經腦補出了本來是想詐死，結果卻弄假成真，幸虧後來又起死回生的情節。

“我聽說過，可是這也太離奇了吧？”李過很無奈，有些將信將疑。

“確實很離奇，但也不得不信，不然你怎麼解釋書法天成的事？”

確實沒法解釋，李過沒話講了。

高桂英又接著說道：“你這些日子閉門不出，不瞭解外面的事情吧？聖上推行新軍制，處處都是奇思妙想，龍衣衛經過改編，已經強大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當初劉希堯評價新軍制，說一萬人能頂五萬人，現在看來還真不是信口開河。”

李過不出門，李來亨總還是要出門的，所以這些事李過都知道，每每看到李來亨彷彿吃了仙丹似的那個興奮勁，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其實早就心癢難耐，想要親眼去驗證一番了，只是礙於面子，才不得不繼續在家裡幹靠，如今聽到高桂英也這樣說，而且有劉希堯的評價做旁證，李過終於按耐不住，問道：“擇端也跟我說過一些，真的這麼神奇嗎？”

“那還用說？”高桂英橫了李過一眼，“別的不說，只說紙殼定裝彈藥吧。把彈丸和固定份量的火藥打包裝在一個紙筒裡，用的時候只需撕碎紙筒，先在藥池裡倒一點引火藥，然後把剩下的全倒入銃管，再把彈丸連同紙殼一起下入銃底，既解決了裝藥量不易控制的問題，又因為有紙殼塞著，避免了彈丸從銃管裡滾出來。你說吧，這辦法要不是從天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