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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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有道卻仍不放心，說道：“四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縣令一月的俸銀也不過如此，他若沒說點什麼，程宣會那麼大方嗎？”

大順多仿唐制，但在俸祿上卻沿用了明朝制度，七品縣令的年俸僅為米九十石或者銀四十五兩，折算到一個月，其實還不足四兩銀子。

張景春笑道：“策反程宣畢竟是成功了，他如果說了什麼不利於咱們的話，定然不會是這個結果。”

安有道點頭稱是，但還是問道：“程宣會不會只是口頭上答應了公公，實際卻仍然忠於偽明？”

“不能說完全沒有這個可能，”張景春微微一笑，露出自得的表情，“不過，咱家也不是沒留下暗釦，給他的那兩錠金元寶，可都是鐫有‘大順永昌’字樣的。”

安有道明白了。

除了在大順境內，這樣的金元寶根本就不敢拿出來示人，否則被問起是怎麼來的，將是一個莫大的麻煩，這就相當於套在程宣脖子上的繩索，把他牢牢地控制住了。

“公公高明，”安有道由衷欽佩，恭維道：“有了這個殺手鐧，不愁他不俯首帖耳。”

“這還不夠保險，”張景春卻擺了擺手，“以嚴起恆對他的信任，他若主動坦白，卻也不會有事。”

說得也是！安有道皺起了眉頭。

張景春接著說道：“所以要讓他儘快提供第一份情報，不拘大小，也不論有沒有價值，只要是明廷或者嚴起恆不為人知的事情就行，這才是洗脫不掉的把柄。”

“明白了！”安有道恍然大悟，“只要他做了一次，那就算是徹底繫結他了，他再也別想三心二意。”

不知道還有反間計嗎？張景春不以為然，但這不是聯絡站該管的事，所以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說道：“從現在開始，稱呼程宣只准稱呼‘師先生’，不準直呼其名；除了謝老栓，包括你在內，誰也不許直接接觸師先生；除了你和謝老栓，也不許任何人知道師先生的真實身份；你還必須管好你的手下，除了往來朝廷傳遞訊息，什麼也不要讓他們知道。”

他之所以重新啟用謝老栓，主要還是因為程宣這條線太過重要，知道“師先生”真實身份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