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魏禧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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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衡州，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這話問到了嚴起恆的痛處，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衡州已失，闖軍正在擴大戰果，只怕如今湖南已經不復朝廷所有了。”

魏禧暗暗心驚，又問：“之前有傳言說李自成死在了九宮山，可是現在，江西正在流傳一道闖軍檄文，其中有‘我大順皇帝李’的字句，莫非傳言不實，李自成沒死？”

“恐怕的確沒死。”嚴起恆搖頭苦笑，雖然不願接受，卻也不得不承認堵胤錫說得對，李自成使了個好計。

魏禧聞言若有所思，正要說話，卻見嚴洪帶著小二走了過來，向魏禧施禮道：“魏公子，老僕擅作主張，已為貴主僕號了上房兩間，請一起上樓吧。”

他從嚴起恆幼年時便跟著嚴起恆，雖是僕人，其實也算半個長輩，自然頗為了解嚴起恆為人處事的風格，這事辦得正合主人心意。

嚴起恆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冰叔不妨上樓再敘。”

小二趕忙頭前引路，眾人來到二樓，嚴起恆和嚴洪一屋，魏禧和程宣分別一屋，魏禧的兩個僕人一屋，各自安置妥當，魏禧吩咐僕人，讓店家準備酒菜送到嚴起恆房中，然後自己先來到嚴起恆房中，長揖道：“道主，晚生有一言，關涉朝廷前途，不知當講不當講。”

嚴起恆器重魏禧，知道他善於見微知著，往往能從紛繁複雜的表象中抓住要害，從而預做謀劃，防患未然，聞言神情凝重，摒退嚴洪之後，捻鬚說道：“冰叔青年才俊，最辨古今得失，指陳時事犀利透徹，獨出手眼，這裡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魏禧說道：“如今江浙失其大半，湘贛前途未卜，聖駕偏安於福建一隅，兩廣若再有失，則天下大勢去矣！故兩廣實乃朝廷命脈所在，不容有失，但是以朝廷目前的錢糧兵馬，安能多路作戰，既平虜又平闖？故而晚生斗膽進言，為今之計，理當捐棄前嫌，聯闖御虜，令闖軍棄南圖北，使清虜陷入兩線作戰，方可保兩廣，復南都，中興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