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順昌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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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用的正是你這個長處！”李自成突發奇想，拉著李自敬坐下，說道：“你也知道，九江一敗，我軍損失慘重，很多輜重，包括大量銀兩，全都丟棄了，雖然剩下的還能支撐幾個月，但朕已經決定廢除追贓助餉，深恐後繼不足，所以……”

“所以陛下要讓臣弟籌措軍餉？”李自敬的眼睛亮了起來。

“正是！”李自成點點頭，“不過，別的不用你籌措，你只要搞銀子就行，而且要用商人的手段，而不是靠朝廷的政令，更不能欺行霸市，坑蒙拐騙，發那種對不起良心的不義之財。”

“讓臣弟想想，”能有機會發揮自己的特長，不再是個誰都瞧不起的“白吃飯”，李自敬自然求之不得，急忙答應一聲，起身踱開了步子，邊踱邊喃喃道：“如今兵荒馬亂的，路上不太平，什麼買賣都不好做，也許……不如……”

說起做買賣，他的腦子也變得靈光起來了，猛地回身，興奮道：“不如開個爐房怎麼樣？如今市面上的銀子什麼成色和重量的都有，開個爐房收取火耗，不用多大本錢，也不用四處奔走，坐地就能發財！”

所謂爐房，就是收取散碎銀兩，熔鑄成元寶或銀錠，以方便攜帶和儲存，只要使用銀子的方式仍然是稱重，那麼整銀變碎、碎後重鑄就會迴圈往復不可避免，也就不愁沒有生意可做。

“好！”李自成擊掌叫好，他正要建立大順朝的中央銀行，“咱們兄弟總算是想到一起了！不過，要開就開個大點的，別那麼苟苟慼慼的小家子氣。索性開個銀號，不光建銀爐收取火耗，還要承辦銀錢互換、存貸匯兌等業務，廣開分號，從中抽水，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年頭，借貸古已有之，但是從沒有過存銀生息之事；銀錢互換已經普遍，但卻屬於錢莊的業務，爐房鮮有涉足；異地匯兌也已出現，但還是個別現象，尚沒有專營的票號。

李自成是要走在時代的前面，把這些有的沒有的業務都給統合起來，前期以盈利和佈局為主，至少要把網點建到各個縣城，待到有了信譽，再以此為基礎發行信用貨幣，至於是銀元還是紙幣，要看到時候的技術水平再定。

這個野心不小，饒是李自敬不知道還有信用貨幣這個遠景規劃，也已經大為震驚，不知道二哥什麼時候也懂得生意經了，忙提醒道：“匯兌銀錢需要很大本金。”

“朕知道！”李自成猛一揮手，說道：“朕撥給你官銀一百萬兩做為本錢，朝廷便是你的東家，由你自主經營，賠了就罰你去軍前效力。你去弄個章程，朕批一下，待拿下長沙，你便擇吉開張。這字號嘛，就從國號和年號裡各取一個字好了，就叫順昌銀號！”

暫時先這麼叫著，真到了發行信用貨幣的那一天，再改成“敕立大順銀行”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