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去父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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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孕了。

她丈夫的白月光前女友卻從國外回來。

慕南音看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書，這不是陸湛拿給她的。

而是她親自找律師列好條據，一張張列印出來。

她無比清楚，當初他們結婚，是因為什麼的。

現在，他的心愛之人，他的原定妻子迴歸，她也明白，自己是時候該讓位了。

“一千萬，買你三年，慕南音，你還真廉價。”

男人簽下字，看向她的目光薄情又冷然，慕南音只覺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她揉碎了手中的懷孕報告單，任憑指尖刺入肉裡，喚回她的理智。

面對陸湛的譏諷，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她從來就沒有奢求什麼，也從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洩露半分。

他愛的另有其人，她從始至終都知道的。

她不會糾纏，畢竟當初，陸湛選擇她，就是因為她明事理，懂分寸。

慕南音掩蓋自己眼底的溼潤，默默地收好自己另一份合同，她甚至都沒有看陸湛一眼，就要離開這裡。

“慕南音！”陸湛卻在這時突然起身，語氣中蘊藏著幾分氣惱：“你要走，都不和我道聲別嗎？”

慕南音這才回頭，可當看見他漠然的神情，她又不自覺地回想起他去接蘇黎的時候，那般溫柔，那般有耐心的模樣。

她從未見過。

“陸湛……”

慕南音強忍下聲音的哽咽，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陸湛只覺自己胸腔內，充斥著煩躁。

他索性一把拉過她，在看著她嬌嫩的臉時，便伸出手指撫摸著她殷紅的唇瓣，難得輕聲細語地衝她說道：“我告訴過你，你很懂事，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待在我身邊，我不會……”

沒有等他說完，慕南音就咬唇忍下了心底的情緒，低聲呢喃出那句：“我們往後再也不見吧。”

“我不陪你玩了。”

這三年來，她付出的真心已經夠多，憑什麼還要和他繼續耗下去？

她果斷掙脫開他的懷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陸湛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沒由來的煩躁，心底甚至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恐慌。

直至手中的水杯被捏碎，玻璃碎片刺破他的指骨，留下猩紅的血跡，他才回過神來。

“少爺！”

傭人連忙上前來給他包紮。

陸湛眼底一片晦暗，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是在玩什麼把戲，明明在這之前，她還對他唯命是從，也乖巧聽話。

可是今天，她就不要他了。

他並不知道，在他昨晚他陪著蘇黎，不知結束通話她多少次電話，在她頂著不適身子，獨自在大雨中打車，差點流產，差點失去自己珍視孩子那刻……

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而慕南音走後，她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眼底滿是柔情。

“寶寶，媽咪會保護好你的，我們不要爸爸了，就當爸爸死了，好不好？”

微風吹過，像是在回應她。

但她並不知曉，也是在她走的這天，她和陸湛所住的房間再無人進入。

即便是蘇黎，只一次推開過她的門，被陸湛看見，也是大發雷霆，呵斥著她出去。

而他獨自一人在她的房間裡待上許久，傭人若是進來送茶，恍惚間，能聽到一聲呢喃：

“她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

五年後——

雲城，機場。

出口處，一名身姿曼妙的女人緩緩走來，她濃密的頭髮隨意散在腦後，一雙杏眼像是會勾人，抬眸望來之際，惹得異性躁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