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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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魏翌晨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美萱院長從辦公區衝了出來。她迎著小潘，張開雙臂，不由分說摟住小潘。

小潘比美萱院長矮。

美萱這一摟，

美萱像拍打寶寶一樣輕輕拍打小潘，並溫柔地哄勸。

“阿拉小潘最好了。工作效率高，交代的事情不用催促，全都保質保量完成，完全不要人操心。我喜歡小潘。別人不知道小潘的好，我不要太清楚哦。小潘是最好的，小潘是最棒的，我老老歡喜儂。”

雖然依舊沒有看到小潘的面孔，但魏翌晨明確感受到炸毛的小潘又柔順下來，暴走的感覺消失，小潘又成了連呼吸都輕不可聞的小潘。

美萱院長拿眼神示意魏翌晨。

魏翌晨生怕再刺激到小潘，連忙踮著腳尖往後退。退到退無可退，乾脆逃到門衛室躲一躲。

老王滿身煙味，笑得眼光迷離，不知道他剛才拿著手機看了什麼銷魂內容。

魏翌晨靠在門衛室內火紅的微型消防站箱子上，沒話找話：“你這裡塞了好多東西。”要蹭門衛室的冷氣嘛，哪能擺著臭臉不說話。

沒想到，這句話戳到了老王的心窩。老王表情嚴肅起來：“就是說呀。你看，消防報警裝置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放門衛室的。應該有個專門的消控室。

我說微型消防站不要放進門衛室，陸美萱不肯。我說那麼既然要放的話，放在靠窗的位置好了，陸美萱還是不肯，她要別人從窗外一眼能看到這個鐵皮箱子。

要我說，門衛室一個窗戶就夠了，幹嘛要在兩面牆上開兩個窗啊。施工那些人做事，都不動腦筋的。按照我的想法，門衛室簡簡單單，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檔案櫃，夠了。

我坐在門衛室裡看人，人路過門衛室也在看我。我這裡清清爽爽，別人看了也舒服，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這下好了，我這裡擁擠得跟群租房似的。我看著難受就不提了。你說別人看了難受不難受？難受的呀。我這是敬老院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敬老院的一張臉，陸美萱不肯要。唉，到底是太年輕。”

老王說話的時候動作特別多，恨不得表演給人看。說到“臉”時，把一邊的側臉拍得“啪啪”響。

魏翌晨不住點頭，基本沒怎麼聽，只假想自己在做脖頸運動。

“老王！”有人在門外叫。

老王頓時臉上神采飛揚，咧嘴笑出滿口的牙：“來了。”

老王邊往外走邊摸口袋，摸出打火機，低聲對魏翌晨道：“秦師傅買菸回來了。他買的都是好煙。”

怪不得他那麼高興，原來是有人投其所好來了。

老王口中的秦師傅是食堂廚師。

核定63張床位的中小型養老機構養不起太多人，廚房裡的常規配置是2個人：一位廚師，一位廚工。廚師姓秦，廚工姓金。院內的人一般稱他們為“秦師傅”和“金姐”。

秦師傅五十多歲，個子不高，渾身是肉，剃了光頭的後腦勺堆疊了兩三層。因為是本地人，燒得一手濃油赤醬的菜。他不管對著誰，永遠是一口雷打不動的上海話。

大約是吃得好，中氣足，聲音非常洪亮，跟金姐在廚房裡鬧彆扭的時候，辦公室都能聽到他一驚一乍的“哎呦喂”。

跟他搭檔的廚工金姐是個長他七八歲的女性。這位老阿姐人不可貌相，明明六十出頭，目測能混充四五十歲的人。頭髮黝黑濃密，肌膚彈性有光澤，兩眼精光，經常一笑露出整齊堅固的牙齒。看上去頗富態，行動起來卻很敏捷。

魏翌晨偶然得知金姐的真實年齡後，連連驚歎。看來老祖宗的藥補不如食補是絕對的真理。

秦師傅喚出老王后，沒想到後面還跟出來一個魏翌晨。散煙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