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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照危咳了聲，擋到她面前。

&ldo;怕、我？&rdo;紅衣厲鬼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艱澀，嗓子&nj;如被火燒過般嘶啞。

由於從他的面貌和聲音中都找不到歸宥的影子&nj;，沈縱頤不敢點頭，捏著孟照危的小指，輕聲問道：&ldo;你……也叫歸宥？&rdo;

紅衣厲鬼緋唇輕彎：&ldo;我就是歸宥。&rdo;

他的音調倏而變得&nj;輕柔，嘶啞的嗓音再難聽，也叫人聽出了他口吻中的珍惜：&ldo;已已，我是哥哥。&rdo;

沈縱頤愣了一剎那，反應過來後立馬甩開孟照危的手指，飛撲向歸宥。

&ldo;哥哥！&rdo;

她翩飛的裙擺像鳥翼般，投入煞氣濃鬱的厲鬼懷裡，那抹輕盈的顏色和厲鬼沉重的紅衣相比，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唯一的看客孟照危望著此幕，不知&nj;為何覺得&nj;眼睛十分刺痛。

他奇怪地揉了揉眼睛，卻發現&nj;並無用處。

兀然一股煩躁衝上心頭。

春雨鎮鬼王發現&nj;今日的歸宥尤其討厭。

……

歸宥撫著懷中女子&nj;的頭髮，手指珍而重地順著她雪白的長&nj;發往下捋著。

他對今府的事情瞭如指掌。

自&nj;然明白已已這頭雪發從何而來。

欣喜與&nj;悲傷同時如潮湧來，歸宥用他沾滿鮮血的冰冷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純潔的白髮。

&ldo;哥哥……哥哥……&rdo;

沈縱頤緊緊摟著歸宥緊實的腰腹，她夢囈般地喚了兩聲，俄而抬頭想去看他，側過臉卻碰到他泛著涼意的面具。

她怔怔地抬起手指撫上他的銀面具，&ldo;哥哥，你為何要帶著它？&rdo;

歸宥低頭，蹭進&nj;她掌心，闔眸道：&ldo;因為哥哥現&nj;在不好看，不想讓已已看到。&rdo;

&ldo;哥哥，我想看。&rdo;

歸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意，&ldo;很醜，已已……哥哥很醜。&rdo;

&ldo;沒事的哥哥，&rdo;沈縱頤溫柔地抵上他的額，&ldo;不管是何種模樣，你都是已已的哥哥。&rdo;

&ldo;哥哥，已已找了你好久。&rdo;

她往後仰著，整截細軟的腰都落進&nj;他寬大手掌中，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凝視著歸宥的眼睛，固執地說：&ldo;你當初什麼都沒和我說就走了，我都沒有生氣，但是不摘面具，我就真的生氣了。&rdo;

歸宥猶豫了一下，他不可自&nj;抑地陷入了自&nj;卑當中。

已已這般好看，而他如今……

沈縱頤見狀，伸手摟住他的脖子&nj;，俯身&nj;略帶幾分靦腆，像是特意和歸宥說的悄悄話：&ldo;哥哥……我很想你。&rdo;

歸宥身&nj;子&nj;一顫，心神滯緩，如同難以置信。

他抬眸，代表著他全部憧憬的姑娘笑著看向他，重複道：&ldo;我真真的想你，哥哥。&rdo;

她愈這般情深熱烈。

歸宥愈深覺自&nj;己&nj;的卑劣。

他近乎帶著破碎絕望的心情，慢慢地摘下了遮蔽相貌的銀面具。

面具一摘，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