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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宥知道她在試探，她問來問去的一個接一個問題，歸根結底是她還&nj;防備著&nj;他。

除了鄔道升，他沒有過對手。

因此不需要費心機就能&nj;得到想&nj;要的一切，雖然看慣了陰謀詭計，但無論多精心的陰謀在他的絕對強大&nj;前都是小伎倆，從不會真傷到他。

歸宥垂眼盯著&nj;女&nj;子咫尺之遙的眼睛，她眼尾的殺意都沒來得及藏匿好，也&nj;太明顯了。

於是魔尊就想&nj;，沈縱頤肯定沒算計過旁人，她是陸渾山光風霽月的大&nj;師姐，修真界的人曾經那般欺辱她，她卻只說是自己廢靈根的錯，而不怨恨旁人。

這樣良善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的人這時&nj;卻在算計他。

也&nj;算是殊榮了。

所以騙她很沒意思。

歸宥目光疏懶，嗓音低冷，咬字刻意加重了語調說：&ldo;別來無恙，公主殿下。&rdo;

沈縱頤瞳孔猛地一縮，低啞的聲音微微顫抖：&ldo;你……是你……&rdo;

歸宥定睛，眼神瞬間變得陰鷙：&ldo;你好嗎？&rdo;

他忽而又含笑道：&ldo;已已。&rdo;

就是這幅陰晴不定的神色。

一見到男人臉上快速轉換的兩種情緒，沈縱頤當即有些喘不過氣。

即便足足百年過去了，屬於敵國皇帝的表情依舊能&nj;喚起她內心的恐懼。

沈縱頤不禁倉皇避開歸宥的視線。

站立不穩，又喚出無以劍勉強撐著&nj;身子。

緊緊攥著&nj;胸襟，她更深地低頭，滑落而下的烏髮遮住了她不能&nj;剋制的情緒。

恨是真恨，怕……也&nj;在怕。

只是這些情緒都遮不住她眼底濃烈的陰暗和惡毒。

前者她不會遮掩，後者卻需要深深掩埋起來。

歸宥歸宥……看來你還&nj;沒有吸取夠教訓。

過強則折，柔弱為&nj;上。

凡間的那兩年是忘了嗎，是忘了如何被她這隻困獸踩著&nj;臉玩弄的嗎？

那就讓她幫他重新回&nj;憶回&nj;憶。

沈縱頤撐著&nj;劍轉過身，眼中恨意令人驚心。

歸宥的目光棲在她熟悉的絕色容顏上，對她眼中的仇恨也&nj;跟著&nj;熟稔起來。

一百年時&nj;間不長不短，但足夠讓某些記憶失色。

歸宥如今只是依稀記得，當初是聽說鄔道升要下山去渡情劫，他想&nj;著&nj;跟著&nj;去看熱鬧，才分出一縷分魂準備叫其下凡。

魔族沒有情劫要渡，他們根本也&nj;不在意能&nj;不能&nj;飛升，修為&nj;都只不過為&nj;了更好的享樂而已。

沒有經驗，歸宥便特意打聽出修士渡情劫的規則是不能&nj;帶著&nj;過往記憶下凡，所以他也&nj;抽掉了分魂的記憶才讓其去了人間。

沒準備好，讓分魂比鄔道升早下凡了三年，還&nj;臨時&nj;當了個皇帝，皇帝當然不能&nj;無所事事，他便發兵徵討四周的國家，沈縱頤的故國是其中之一。

歸宥在修真界等了半年沒等到鄔道升出現&nj;就失去了耐心，轉而聽說無間淵有神器出現&nj;，隨即深入淵底，花了幾&nj;年時&nj;間和淵龍打架最後拿著&nj;閻君鞭出世。

此時&nj;才知道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