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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可是……&rdo;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ldo;若我還是個修士，我必不會拋棄你。&rdo;

&ldo;可鄔彌，我現在&nj;是魔了。&rdo;沈縱頤唇邊笑意&nj;勉強，&ldo;魔界怎能允許有&nj;靈智的修真界傀儡去呢？&rdo;

她倏而柔和地勸慰道：&ldo;鄔彌，主人也在&nj;替你安慰考慮，乖點。&rdo;

但他仍然執拗不動，盯著她固執地要個答案。

沈縱頤就一轉柔情，板起臉命令道：&ldo;現在&nj;立刻給我離開，不然我會很生氣&nj;。&rdo;

……

鄔彌低頭，撐著痛入骨髓的雙腿，如&nj;一尊提線木偶般僵硬地站了起來。

他的臉隱在&nj;山影中，看不分明。

沈縱頤回頭看了眼歸宥，魔尊冷然地回視，她便如&nj;被毒蛇蟄了一口般猛地掉頭，不敢再看他。

後&nj;者目光沉沉，良久後&nj;垂眸，扯了下唇角。

沈縱頤自覺戲已做足，當務之急是跟歸宥回魔界，免得朝鑒來了把她搶下。

她現在&nj;就像剛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nj;，迫不及待要嘗試驗證焉極幻境和新天賦的適配度了。

傀儡還木楞楞地站著不動，沈縱頤再不管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

&ldo;主人！&rdo;鄔彌忽地喊道。

沈縱頤腳步一頓，斂眉時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嫌煩。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上了，這隻傀儡如&nj;何還聽不明白&nj;。

她要他滾開。

生出靈智無法掌控的東西，沈縱頤從不樂意&nj;對其有&nj;任何付出。

礙於歸宥的注視，她繼而冷著臉對傀儡道：&ldo;鄔彌，你不聽我的話了嗎？&rdo;

小傀儡抬起血汙的臉，淒悽慘慘地搖搖頭，然後&nj;伸出手，被殺陣削掉了半截袖管，因而稍微動作便會露出線條結實的小臂。

他朝沈縱頤攤開掌心，上面臥著把袖珍長劍。

放大劍身到一把匕首的大小，鄔彌握著劍柄，起眼對沈縱頤笑了笑。

沈縱頤眨眼，眸中閃過一抹奇異。

她見慣鄔彌面無表情和木著臉喊主人，還是第一次見他笑。

就那麼電光石火的瞬間，那笑容便從他嘴角隱沒了。

&ldo;鄔彌？&rdo;沈縱頤不禁上前兩步，欲探究他異常舉動的緣由。

鄔彌更反常地退後&nj;，主動拉遠了和她的距離。

&ldo;……鄔彌。&rdo;

她立刻停下，神情疑惑：&ldo;你要做什&nj;麼？&rdo;

鄔彌握緊劍，手背青筋暴出，他盡力避開接觸到沈縱頤的暗含關&nj;切的眼神，克製得雙肩緊繃，繃得太緊，以至於他身子&nj;輕輕顫抖起來。

額間忽而垂落了三兩縷被血浸濕的黑髮&nj;，在&nj;他眼前左右晃動著，遮蔽著他掙扎的眼神。

主人清潤如&nj;細雨的聲音再次流過他耳中：&ldo;鄔彌，你傷太重了，快些走吧。只要主僕印尚在&nj;，你仍舊是我的傀儡，嗯？聽話，轉身，離開這院子&nj;。&rdo;

他以後&nj;會很聽話的。

鄔彌想，只要他再也不會為主人的目光患得患失，不會在&nj;嫉妒中守望，不去學&nj;正常人的言行舉止，揣度他們的心思並為己所&nj;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