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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可舒心？&rdo;

沈縱頤輕笑。

歸宥聽見她的笑聲，不自覺抬起紫眸，似乎是想看見她的笑。

可是當&nj;看見她面容時，他渾身好似往下一墜，變得僵硬了起來。

她笑了聲，但神色卻更冷了。

甚至比方&nj;才還多幾分寒意&nj;：&ldo;不知我身上還有何物值得魔尊圖謀，甚而不惜您親自扯謊來哄騙我？&rdo;

歸宥靜了會兒，忽而執起她的手，強橫地用魔氣止住她的掙扎後，便將她的指尖搭在眉心。

他闔起雙眸，眉間嬌嫩的指腹像花瓣般點在他致命的地方&nj;，感知危險而暴起的攻擊本能被歸宥死死按住，他柔和引導著沈縱頤將靈識探入他的識海。

識海是查探魂力最直接的地方&nj;。

但同時是魔最脆弱的地方&nj;。

此刻只要沈縱頤以魔力襲擊他的識海，那麼即便強大如魔尊，不死也要落個半殘。

他卻毫不避諱地向她敞開自己的識海，並&nj;且主動&nj;引誘她看清自己殘破而虛弱的靈魂。

沈縱頤其&nj;實不懷疑歸宥的話。

他若說做了，那想必是真的。

她只是想看看歸宥還能做到何種程度。

但沒想到，他竟真能不顧危險，將魔的識海開啟給她看，只為&nj;讓她相信他？

沈縱頤倒沒有趁機殺歸宥。

他既然能將命門交託到她手上，說明他的心至少有一半已傾向了她。

這種時候，最方&nj;便她利用了。

&ldo;放開我。&rdo;沈縱頤掙回手，這次歸宥沒有再阻攔。

她望向和她相對&nj;而坐的男人，兩人默了會兒，終於還是他打破沉默道：&ldo;你不必原諒本尊。&rdo;

歸宥起身，轉過頭道：&ldo;你能因此有哪怕一分的快意&nj;，那也夠了。終究是本尊對&nj;不住你在先。&rdo;

所以對&nj;於幻境經歷的一切，他也覺得有源可究，對&nj;她一系列的羞辱不僅沒有半分恨意&nj;，反而為&nj;沈縱頤對&nj;他做的事而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動&nj;。

但歸宥傾盡全力地壓著這份動&nj;心。

因他成為&nj;《仙行》天道，本就是為&nj;阻止攻略者們對&nj;沈縱頤動&nj;心的。

如今他這個監督者破了戒，又算怎麼回事。

只是佔據的&ldo;魔尊&rdo;身份也相當&nj;於廢了，他如今這種複雜情境，根本發&nj;揮不了他對&nj;女主虐身虐心的工具作用了。

他自不可能嚴刑傷害沈縱頤。

用閻君鞭把她囚在主殿裡已夠了。

歸宥甚至分不清楚他這樣做是出於亡羊補牢的職責，還是出自私心。

可是能確定的一點是，無論為&nj;公為&nj;私，他都不會再讓她離開。

……絕不再會。

歸宥抬腿欲離開，沈縱頤突然在其&nj;背後道：&ldo;魔尊是在向我贖罪？&rdo;

他頓了頓，答：&ldo;你可以認為&nj;是。&rdo;

只聽見一陣抖動&nj;的鏈響，獨屬於她身上的暖香近了幾分，她一邊走，手腕和腳踝處的金鍊邊碰撞出清凌的響音，這些複雜的響聲一陣陣地朝歸宥耳中撲。

他聽得骨節發&nj;緊，握了握空蕩蕩的手，止住想要回身的衝動&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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