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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可搖頭，不對，君無戲言，陛下既將任務交給她，必不會再多此一舉。

想到剩下的可能，阿可臉色泛白。

而後慢慢捏緊了毒藥瓷瓶，原先準備這兩日做的事，忽然決定明日便&nj;做。

不，待陛下從歸宥那&nj;禍水處出來就把這整瓶毒給下了！

……

這想必是待在幻境中的最後一日了。

薄暮冥冥中，沈縱頤抬首望向西&nj;天處的淡月，幻境中一切景色與外界無異，只是幻境內的人&nj;都是幻像，並無生命。

&ldo;陛下，外間&nj;風冷。&rdo;

阿可抱著大氅，緩步走到沈縱頤身側低聲道。

沈縱頤聞言回&nj;首，望了望阿可的臉，眼前浮現&nj;的卻是另一張在將破皇城中執意留守的灰頭土臉的阿可面龐。

阿可死時也才&nj;二十歲出頭。

&ldo;陛下？&rdo;見陛下只是目光深沉地盯著自己，阿可心中有些慌亂，不由得喚了聲。

沈縱頤嗯了聲，接過阿可手&nj;中大氅，淡聲道：&ldo;你們下去罷。&rdo;

阿可猶豫：&ldo;陛下，今夜讓阿可留在外間&nj;值守罷。&rdo;

沈縱頤沒說什麼，自折身進了殿。

殿門關&nj;闔，殿內燭光高耀，亮如白晝。

歸宥抱臂站在櫃前，見沈縱頤進來，陰沉目光便&nj;緊緊跟隨在其後。

他體型高大，抱臂動作&nj;更顯得寬肩窄腰，倚在厚重雕花的木櫃前也不失氣勢。

櫃前正是殿內少有的陰影處，他站在那&nj;兒抬起眼，好似蟄伏暗處的兇獸望著自投羅網的獵物。

沈縱頤解下大氅放在桌上，輕抬眼皮掃了他一眼，未作&nj;聲。

在外淋的雪附著在她明黃色的錦裳上慢慢地融化著，一身寒息，卻沒有她漆黑的眸色冷。

緊接她其一言不發地倒茶，熱霧浮上，氤氳著面孔。

歸宥只見一團白霧後雪白的臉影兒，霧濛濛中烏濃的眉睫尤其顯眼。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目光從她眼前碎發滑至殷紅唇色。

歸宥目光頓了頓，而後快速轉移了視線，不再看向她張合飲茶的紅唇。

殿內一時無話&nj;。

直待一杯熱茶飲盡，沈縱頤將杯子擱置在桌上時發出輕微的&ldo;蝌嗒&rdo;聲，室內死寂方被&nj;打破。

歸宥喉結攢動了個來回&nj;，眉眼深邃地看向沈縱頤：&ldo;你來這兒只是喝茶？&rdo;

沈縱頤將瓷杯在指尖轉了兩圈，而後才&nj;抬起眼睫，睇著歸宥：&ldo;你無權過問。&rdo;

&ldo;……&rdo;歸宥眼神霎時冷了下去。

每逢二人&nj;獨處時，沈縱頤便&nj;會用這種空漠又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一見到她這種眼神，歸宥由心深處產生濃鬱戾氣。

止不住的摧毀欲和暴躁感環繞身周，歸宥壓低眼睫，將這些莫名洶湧的情緒死死摁進心底。

或是因少時對沈縱頤存過愛慕之意，如今淪為她宮中囚犯便&nj;分外地能引燃他胸中自負的怒火。

所幸他已和那&nj;暗衛取得了聯絡，不日，他便&nj;會徹底結束這段屈辱的時日。

思&nj;及此，歸宥看向沈縱頤眼眸，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若是真殺了她‐‐

良久，沈縱頤起身，&ldo;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