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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等。&rdo;

沈縱頤說，&ldo;先告訴我&nj;，因何&nj;是方外地而不是別的&nj;地方？&rdo;

微頓，她垂眸道：&ldo;你送來的&nj;衣裳都是凡間的&nj;，我&nj;本以為你會帶我&nj;去故國。&rdo;

&ldo;……我&nj;不懂，你為何&nj;想要去會傷心的&nj;地方。&rdo;歸宥簡截了當地道：&ldo;分魂將你囚在深宮裡三年，你夜間時常躲著人哭。戰亂時，你又那般急著逃走了，本尊以為你永遠不會回去。&rdo;

那當然是她的&nj;傷心地。

如今除非是父皇母后和皇兄的&nj;鬼魂還在那片土地上飄蕩，否則她會很平靜地邁進故國遺蹟。

一百年來汲汲營營，為的&nj;不過是掌控自己不被被人掌控。

歸宥過慣了支配的&nj;日子，那他一定體會不到她的&nj;心境。

沈縱頤眼底幽暗，背過身：&ldo;我&nj;先回主殿了。&rdo;

她也猜出&nj;那些話本是被他繳去了，東西落進他手&nj;，大概逃不脫個&nj;屍骨無&nj;存。

如若不錯，他接下來還會處理一波畫這些纏綿本子的&nj;魔。

趁著這功夫，她不如回去歇著。

……

沈縱頤走了。

因為他的&nj;回答不能讓她滿意嗎？

歸宥薄唇微漲，又不知&nj;如何&nj;說彌補。

他只是把曾經看到的&nj;說了出&nj;來。

但坦白或許、或許也是錯的&nj;。

不注視著沈縱頤的&nj;眼睛，看不見其眼底的&nj;恨意，他總是容易忘記自己還是她的&nj;仇人。

沈縱頤的&nj;背影就此消失在層疊迂迴的&nj;走廊深處。

歸宥垂回視線，在原地停了良久，他伸出&nj;手&nj;，魔熒閃過，便將那幾本封面不起眼的&nj;小冊子輕輕握在掌中。

魔族縱情聲色，作些黏黏糊糊的&nj;文字圖畫最是尋常，無&nj;以為恥，自不會遮遮掩掩。

他本也不必把它們藏起來。

焉極幻境出&nj;來後，歸宥自覺變得&nj;比從&nj;前怪異了。

分魂記憶作祟，幻境記憶也跟著搗亂。

他平穩不動的&nj;眼光頭一次這般長久地注視沈縱頤。

雖早知&nj;曉她的&nj;存在，明白她的&nj;特殊，但聽說旁觀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陰沉的&nj;天空陡然響起幾道驚雷，雷聲咆哮，好似在警告什麼，而且有持續之態勢。

歸宥掀起眼皮，淡淡地朝天幕看了眼，那閃電雷鳴竟瞬時間偃旗息鼓，翻湧的&nj;劫雲僵住，轉而乖順地隱沒在普通陰雲之後。

歸宥垂眼，黑眸裡閃過一絲異色，規則又在提醒他安分點。

少傷害沈縱頤。

他這次沒有。

手&nj;掌收緊，堅硬的&nj;書&nj;脊頂住了他繼續加重的&nj;力道。

本以為晚五十年出&nj;現在沈縱頤面前，就能避開很多&nj;事情，到底世事難料。

陸渾山的&nj;那兩個&nj;也真是廢物。

思及提著蛇頭回魔界的&nj;路上所&nj;遇的&nj;故人，歸宥長眸微眯，神&nj;色危險。

鄔道升回來作甚？

依照此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