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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地牢。&rdo;

命令簡截，阿可領了便稱是，而後抬頭高&nj;聲讓抬轎的太監擺駕前往地牢。

&ldo;開啟。&rdo;

阿可讓勞吏開啟了牢門，而後為沈縱頤整理了下&nj;進門前就穿好的寬大黑袍，壓低聲音道：&ldo;陛下&nj;，歸宥暴戾難訓，您諸般小心。&rdo;

&ldo;嗯。&rdo;沈縱頤不鹹不淡地頷首，&ldo;退下&nj;罷。&rdo;

&ldo;是。&rdo;

阿可擔憂地擰著手指離開。

不一會兒，地牢只剩下&nj;了沈縱頤和昏暗牢房裡看不清身影的歸宥。

提步邁進牢門，灰暗無光的牢獄氣&nj;息濕重陰涼，與門外大好晴光形成鮮明對比。

宮人給歸宥安排的是地牢裡最差的一間，她知曉此事也從未阻止。

前三次來此的記憶遠不如親眼所見來得深刻，沈縱頤眼神&nj;微動&nj;，轉而看向角落裡曲腿而坐的高&nj;大人影。

她的到來似乎沒有引起他&nj;的注意，沒有怒火也沒有對峙，只有靜得詭異的沉默。

沈縱頤腳下&nj;一動&nj;，熟門熟路地走到缺腿斷腳的木桌旁點&nj;燃了只有拇指長短的白燭。

這蠟燭在半年前便是這般長短，桌上殘留著的也是半年前的燭淚了。

她沒有來的時候，歸宥都像今天這樣&nj;浸在黑暗裡，活得像一條陰溝裡的蛇。

蠟燭亮起豆大點&nj;的火焰，微弱地驅散了黑暗。

沈縱頤從燭火旁轉身，終於&nj;接著微光看清了歸宥的臉。

兩年已過，少年面龐再不見一點&nj;柔和，五官鋒銳、輪廓分明，一雙紫眸半闔著嵌在臉上，即便沒有完全睜開，卻也難以&nj;忽略其中寒光。

望著他&nj;平靜但暗潮湧動&nj;的眉眼，沈縱頤竟發覺這具被奪舍的凡人身體與魔尊歸宥愈發相似了。

許是因其中住的是魔尊本魂，而非分魂。

&ldo;歸宥，朕來這已是第四回 了，你的條件想好了嗎？&rdo;

沈縱頤冷淡詢問，遙遙站在遠處居高&nj;臨下&nj;地望著他&nj;，顯得貴不可攀。

歸宥緩緩抬頭，紫眸望著一如既往神&nj;情睥睨的她，殷紅薄唇勾起一道冷嘲弧度，&ldo;騙子。&rdo;

沈縱頤蹙眉，兩年來四次，他&nj;次次只有這一個詞。

他&nj;這種心腸冷血之輩還會惦記她真假難辨的一句話不成。

淡淡嗤笑一聲，沈縱頤端著殘燭走向歸宥。

隨著她的靠近，他&nj;的目光愈發冷凝，緊緊盯著她，好似盯著即將落入陷阱的獵物。

二人距離縮短至咫尺之間，沈縱頤俯身，將燭火靠近歸宥那張俊美無暇的臉。

燭光在其臉上晃動&nj;，卻只能照亮半張臉頰，長睫灰影細密地落在眼瞼下&nj;，與暖黃的燭火交映，憑白襯出&nj;兩分艷麗。

他&nj;的視線冰冷又鋒銳，一刻不離地追著沈縱頤的目光，好像要靠眼神&nj;便能將其吞吃入腹似的。

這種目光可能嚇得住常人，但沈縱頤始終目光淺淡，平淡地回視著他&nj;。

他&nj;既不說話，沈縱頤繼而道：&ldo;還不說？其實你可以&nj;求朕放了你。&rdo;

&ldo;……&rdo;一片寂靜。

沈縱頤自覺無趣，正要起身，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歸宥抓住她的左臂，猛地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