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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僅可以消炎,還可以祛疤。」年樂將紗布繫好,低聲叮囑,「傷口儘量不要碰水。」
霍蔚然目光落在被紗布包裹的手掌,動動手指,隱隱有被牽扯到傷口的感覺。
這點痛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卻要照料的這般好。
年樂拿起梳子,先取下霍蔚然斜綁的皮筋,梳理幾下,儘量不讓自己的手碰到他。
霍蔚然頭髮自來卷的弧度適當,是很多人想燙都燙不出的效果,梳起來也不是很費力,只不過束皮筋會不可避免的觸碰。
年樂儘量加快速度,將皮筋套上自己手指,握緊霍蔚然顯硬的頭髮,粗粗一股,皮筋繞兩圈都過緊。
霍蔚然頭一次有這樣新奇的體驗,從小到大,霍蔚然都是短髮,來不及的時候,手指抓幾下就夠,如今被人從後面輕扯的頭髮收束,發尾掠過脖頸,彷彿是被他的手指擦過,熱流隨著脊柱向下,帶來奇怪的酥麻,會讓渾身肌肉都不自覺的緊繃。
等年樂做完一切回到餐桌邊,霍蔚然才從剛剛的感覺中回神,頸側殘留有感覺,但並不讓人厭惡。
霍蔚然手中捏上餐具,有了紗布包裹,餐具接觸不到傷處,不僅暖洋洋的,還有種被保護的柔軟。
看弟弟對頭髮收束沒有意見,年樂繼續吃飯,剛嚥了幾口,卻發現對面突然停了動作,灰色眸子垂著,似乎在隱藏著什麼情緒。
「綁的有些緊了?」年樂看向霍蔚然頭髮,不得不說,這麼一打理,面前人比前些時間精神不少。
「沒有。」霍蔚然看著碗,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經意的淡漠。
「你手法這麼熟練……是給別人綁過?」
年樂安靜片刻,眼底原有的些許笑意消失不見,目色卻依舊如常。
「是,我還給別人梳過小辮。」
霍蔚然捏緊手中的餐具,半晌後夾一大塊西蘭花塞進嘴裡。
年樂看了眼時間,也加快速度吃飯,用十分鐘解決完早餐,上樓整理好去賽場的東西,剛到門口,卻聽後面發出聲響。
霍蔚然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打著石膏的胳膊和桌邊撞了一下,「嘭」得一聲響,讓年樂出門的步伐硬生生拐了回來。
「疼不疼?」
「撞到哪裡?」
年樂細看霍蔚然胳臂上的石膏,再看弟弟的表情,眉目冷淡淡的,倒也沒有吃痛的模樣。
看著年樂關切的眼神,霍蔚然發堵的胸口莫名舒服許些。
「你……有沒有留長髮的兄弟姐妹?」霍蔚然問出剛剛在心底不斷盤旋的問題,只聽年樂利落回應。
「沒有。」
霍蔚然胸口瞬間又開始莫名悶重。
年樂檢查過弟弟沒什麼事,踩著往常的點出了大門,本以為今天是週末,江洲的車流量可能會大一些,沒想到今天早晨反而一路通暢。
九天八輪的比賽,如今已經過半,年樂看了眼自己尚無敗績的戰況,再去看新一輪的對陣表,找到臺次和對手,順勢看了眼全場對陣分配。
前四輪年樂匹配到的都是業餘棋手,但今天要對戰的,是一位剛過了圍棋定段賽的棋手。
圍棋定段賽,是圍棋界的高考,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為過,年樂一直關注著,今年六百多棋手參賽,最後成功定段的只有三十六人。
定段成功後,便意味著成為職業的圍棋棋手,可以進入戰隊,可以參加圍甲圍乙,可以繼續升段,邁入更高的層次。
年樂找到臺次,剛坐下不久,一戴眼鏡的年輕棋手走了過來,正是此次比賽的對手。
「你好,我是高然。」年輕棋手十分禮貌,主動打招呼後坐在年樂對面,習慣性檢查了一下棋鍾。
「你好。」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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