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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時才有機會仔細看他。他比兩年前要硬朗許多,眉宇間已經有了成年男子該有的深厚,驕銳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致陵礪的骨相線條,和那更為奪目的英華之姿。
只有那雙眼。
烏黑、凝重、波瀾不驚,一如從前他每次望向她。
而她連什麼反應都忘了,隻眼睜睜看著他欺身,手臂環向她的後背,幾乎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甚或觸碰到她柔軟的後腰。
是極親密的動作。
沈懷珠愣愣的,只望得見他近在咫尺的脖頸,和那顆稜角分明的喉結,他身上的氣息無聲無息傾壓下來,不動聲色將她纏繞、包裹,是那樣熟悉,熟悉到她忍不住想落淚。
她也的確落下熱淚來,奪眶而出的淚珠沒能淌落,就先被青年曲指輕輕沾去。
臉上的癢意讓沈懷珠拉回一半心神,她下意識昂頭,在一片朦朧中看到青年譏誚勾起的唇角,還有滿眼的冰冷之色。
他瞧了眼指節上的晶瑩,不鹹不淡開口:「你如今這滴淚,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情緒上的重壓,遠比直接了當的皮肉折磨更教人難捱,沈懷珠此時才發自內心覺得,她與齊韞之間那些沒能說清楚的瓜葛,早在這空白的兩年趨於平淡、模糊界限,至此成為一種近乎執唸的報復和糾纏,再不復當年了。
她忍下洶湧的淚意,斂目回身,不去看他。
齊韞似乎也沒有耐性和她迂迴,收好方才從枕下摸索出的劍穗,毫不猶豫離開。闊步饒出座屏時,與剛剛進帳的江瑜之不期而遇。
他停下腳步同她說話,低聲細語的,沈懷珠聽不真切,只循著曖昧的燭火,窺見了戲禽圖屏面上兩人交頭接耳,緊緊相依的剪影。
連影子都是那樣登對。
她忽然想起今早往帳中挪炭盆的幾個小藥僮之間的私語,許是年紀小,不懂得遮掩情緒,他們的話教沈懷珠聽去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單是猜也猜得出來。
江瑜之相伴齊韞近兩載,二人情投意合,只待婚娶。
而她的出現,實在不合時宜。
她笑了笑,有些苦惱,怎麼總是那樣不合時宜?
江瑜之這次過來,話突然多了不少,她會同她講愈冷的天和帳外漫野的鵝毛雪,講貪玩的新兵堆了栩栩欲活的雪獅子,最後如何被齊韞一槍戳散。
她提到了千里之外的京都,談起被幽禁的太后時會眼泛淚光,而那位飛快長成的少年帝王,終於走到了常人難以勝任的至高處。
江瑜之沒有提及過去,也沒有提及她不在的兩年發生過的任何一件事,彷彿這兩年於她而言,只是一場冗長而斑駁的幻夢,醒來後輕易從她的記憶裡消逝,連一絲殘影都不剩。
沈懷珠見她絞盡腦汁,像是實在找不出旁的話頭,便主動問道:「小阿枝不必你照顧了嗎?」
江瑜之怔了怔,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不必了。」
沈懷珠想起當初的應諾,面上浮起歉意,卻發自內心為此高興,「那她當是大好了,還要煩請你替我傳封信給她,待我何時能走動了,定去隰城與她做伴,為她折最漂亮的玉蘭花。」
江瑜之搖頭,望向她的眼神平靜而殘忍,「沈懷珠,你要永遠食言了。」
江瑜之的反常、這其中所有的不對勁,在這句話落地後被沈懷珠完全參透,她自欺欺人般噤聲,好像只要不問,事實就不會存在。
江瑜之卻像開啟了傾訴的閘口,聲音飄忽:「她死在一年前,離及笄禮還有半月……你可知她為何執意要你穿那腰湘裙?」
「因為她自知活不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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