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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此招了崔景山的嫉恨,一次外出替父辦事途中,被其設計遇上作亂的寇匪,走上絕路,墜落山崖。
崔景明在崖底躺了兩夜,本以為命該當絕,沒想到被一遊醫所救,撿回一條性命。
等他在外吃盡苦頭,養好血肉模糊的兩肩,撐起斷成過幾截的雙腿,兜著一隻還未痊癒的傷手,滿心歡喜找回家時,河東已然變天了。
崔景山穩坐高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伸伸腳便能輕易碾死的螻蟻。
高座上,他這樣的神情只一瞬,便兩眼生紅迎上他,為他的平安歸來而欣幸。
崔景明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回家的喜與喪父的悲交織纏繞他的心頭,讓他無心究竟其中的可疑之處。
直到那遊醫再次找上他,告訴他說:「你這隻手,好不得。」
好不得,不能好。
崔景明開始秘密調查當年之事,輾轉多次得到的結果,全都指向同一個始作俑者——崔景山。
他記得很多年前,崔景山也是一個謙遜大度、平易可親的好兄長,會為他抓蛐蛐,編螞蚱,會教他騎馬練劍,為他打抱不平,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呢?
崔景明無從知曉,他只知道,他的好兄長,他的手足血親,容不下他。
哪怕他處處讓步,妥協至此,也不能換回來他半分心軟。
少年眼中是無盡的複雜之色,這麼多年,他早已由不解、茫然、憤恨,逐漸變得無比沉靜,以至漠然,他現在能一眼看透崔景山的整個靈魂,看到其深埋在骨子裡的,完全無法除卻的劣根性。
「他怕我會和他一樣,如當年他弒父那般,弒他。」
車廂內是長久的沉默,哪怕沈懷珠那樣厭惡崔景山,現今這些事牽扯上感情恩怨之後,她便沒有什麼資格去評判他的對錯。
馬車徐徐,聲音寂寥而單調,這個話題無疾而終,崔景明以為不會等來沈懷珠的回話,卻在半盞茶後,聽到她冷不防問出一句:「崔景明,你甘願去死嗎?」
崔景明好笑,「沒有人會甘願去死。」
沈懷珠望向車窗外沉沉籠罩下來暮靄,似錦的雲霞由一點初光飛卷大半天幕,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掠奪和廝殺,她慢慢開口,說出的話無比輕柔,卻字字如刀:「如你所言,有人誓要置你於死地,你就要如現在這樣,一直逃避忍讓下去麼?」
兄弟鬩於牆,崔景山與崔景明這一對手足,註定是要相殘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崔景明知道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他一次次退步,拖延,就是不願煮豆燃萁,把這樣不堪的家事搬上檯面。
而少女的一句話,讓他不得不直面血淋淋的真相。
「崔景明,也許河東交到你手裡,才更能夠讓人安心。」
第32章 意亂
前河東節度使崔紹深知自己的兩個兒子是何秉性, 當初崔景明一出事,他便察覺出其中怪異,一面命人到處找尋小兒子的下落, 一面暗中轉移兵力過無定河至西南向的洛水。
崔景山越發明目張膽架空他的勢力, 待發現兵力已被崔紹遷走半數時,瞋目切齒地與他翻了臉,索性連作偽都懶得, 僅用半旬時間便登堂入室,一杯毒酒送自己親生父親上了西天。
他這位子來的名頭不正, 不服者眾廣,雖靠著威懾拿捏了晉中一帶, 可提早遷走的另一半兵馬得了崔紹遺命, 並不聽他指派,不僅退駐在洛水一帶與其分庭抗禮, 且不間斷潛入晉中探尋崔景明的蹤跡。
後來崔景明自己找回了崔景山身邊,帶著滿身的傷, 和廢了一隻的右手, 哪裡還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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