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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寶看著哭得抽抽搭搭的鯤鵬，止不住又嘆了口氣，想來此時元鳳已經夢醒了。

元鳳此時離開，未必是打定主意不要這個孩子了，但是小小的鯤鵬卻也肯定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母親帶他與往日的不同。

怪可憐的。

多寶肚皮裡不免翻出許多柔腸來，蹲下身，低聲哄了哄，許也是餓了，腹中發出巨大轟鳴聲的鯤鵬很快就不哭了，站起身，跟著多寶來在上清身邊，狼吞虎嚥大快朵頤起來。

抽冷子還要去搶其他崽崽手裡的肉，連沾了人家口水的都不放過，一股腦都塞進嘴裡，轉身就跑，等嚼完了嚥下去，再墜著一堆小糰子，轟隆隆跑回來，繼續跟上清討食吃。

瞧著就沒什麼心眼兒的樣子。

上清也不惱，在投餵徒弟之餘，把一群小崽崽餵得肚皮溜圓，放任他們躺在山坡上，曬著太陽打發食困，自己拿出娟帕來，細細地給多寶擦手。

多寶心裡有事兒，吃得食不知味，這會兒見鯤鵬躺在那兒，周身摞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糰子和扁毛糰子，呼嚕打得震天響，便湊到上清身邊小聲低語，「師父，要叫人去把鯤鵬送回去嘛？」

這傢伙能吃能哭還能鬧騰闖禍，留在師父身邊，豈不是要打攪師父安寧？

再一個，等龍族來了，怕不是更鬧騰，還是趁著沒打起來，趕緊送還給元鳳的好……

上清搖搖頭，淡聲道，「師父一直覺著你缺個坐騎，你看這鯤鵬如何？原形可還威風？」

多寶一口氣沒喘勻，打起嗝來！

他師父可真敢想啊！

上清見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身份雖配的上當你的坐騎，但身上煞氣略重，腦子也不太夠用，好在心性不差，瞧著方才對你也頗為親近的樣子，先放在我身邊，我替你訓上幾日，等大典那日，正得用。」

多寶嘴巴張張合合，吭哧了幾下，道，「師父，這不好吧？」

上清嘴臉十分無辜，「哪裡不好？」

多寶嘆氣，「且不說鯤鵬是元鳳嫡子，他一個開了靈智且有了道體的，屈尊他人□□，豈不折辱了他？」

上清微微一笑，「元鳳嫡子又如何。」

多寶眨眨眼睛，見師父避而不談其他，便知這事沒得商量了，他才要說他不喜歡這鯤鵬，來婉拒了這事，免得鯤鵬受辱，就聽上清又接著道，「你若是不收了他當坐騎，那這鯤鵬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等祖龍來了，鯤鵬再無活路的。」

多寶心中一凜，好半晌，他猶豫著開口，「師父，那我收鯤鵬做徒兒……？」

上清沒說話。

多寶抬起頭，望進師父眼睛裡，好一會兒才轉開頭，沉悶地嘆口氣，「我知道了，師父。」

是了，他不能收鯤鵬為徒。

把龍族的仇人收在三清門下做弟子，這無疑是在打龍族的臉。

是昭彰著三清站在了鳳族一邊，與龍族甚至是麒麟一族對立。

三清中立的立場頃刻間蕩然無存。

只有當坐騎，只能當坐騎，鯤鵬才有一條活路。

多寶揉了揉臉，低聲道，「那徒兒親自去問問元鳳師叔，看她願不願意。」

是想嫡子活，還是想嫡子有尊嚴的去死。

上清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都隨你。」

他自是知道元鳳會怎麼選的，多寶問一問，能叫他心安，便去問好了。

果不其然，多寶到了元鳳住處，一說明來意，元鳳忙不迭地便應了，還將鯤鵬的物件兒都收拾出來，裝滿了幾個儲物袋，一股腦都塞給多寶，笑呵呵地道，「這孩子愚笨，難得多寶你不嫌棄！多謝多謝」

捧著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