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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一段封存的感情「砰」地被揭開蓋子,張靖蘇面紅耳赤,不知該說些什麼。
甘小慄扭頭回望張靖蘇,正所謂「無心者無憂」,他只當這是兩位好朋友的合影,哪裡知道照片上兩個人的生死羈絆。於是他單純地看著張靖蘇,眼神清澈無害,問到:「張老師……」
張靖蘇心裡立刻開始打草稿,成百上千字的文字於虛空中傾瀉而出,他想用最容易聽懂的話向甘小慄解釋自己和金歲寒的感情,又怕說得太精煉無法表達出這種感情世間稀有,還怕說得太直白顯得這種感情不夠深沉,思來想去,一篇萬字長文已然擬成。
「我阿爸的事,有訊息了嗎?」甘小慄殺了一個出其不意。
「萬字長文」撲了個空,張靖蘇剛醞釀的感情堵在胸口,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阿爸,噢,你父親……也是,我擅自把聯絡地址改到了報社,我想你在檳榔嶼孤苦伶仃,怕登了尋人啟事會給你帶來麻煩,比如有人上門冒充,或者有人詐騙之類的,所以留了報社的地址。」
「原來是這樣,多謝張老師肯幫我,又聽我事事想得周全。」甘小慄謝到。
哪裡哪裡,我當然是希望能多見你一面是一面了,張靖蘇這麼想著,嘴上又說:「不過,尋人啟事發出去,報社還沒有收到線索,再等幾天吧。」
甘小慄有些詫異:「什麼?沒線索?也就是說……那跟蹤我的人……」
「跟蹤你的人?」張靖蘇忙警覺起來。
「嗯,昨天在雜貨鋪裡、在家附近,我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我,甚至還聽到了背後傳來腳步聲。我本來還以為是報社給我的地址給了……」
張靖蘇搬來凳子讓甘小慄坐下,他自己再坐在一旁,神色微微凝重,說到:「並沒有將你的地址給任何人。只不過你這樣無錢無勢的一個小年輕,剛來檳榔嶼沒多久,到底什麼樣的人要跟蹤你?」張靖蘇陷入了沉思。
風吹動窗簾,外面的風景影影綽綽地透了進來,甘小慄在張靖蘇的公寓裡坐了一下便走了,他開小差的事高元保沒有加以責怪,還因為他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把那盒沾濕的捲菸賣光了的關係,對他格外寬待起來。
一晃這民國二十八年結束了,這一年國際上烽煙四起,西有英法敦刻爾克大撤退,東有日本提出所謂「大東亞共榮圈」構想,而國內戰事繼續相持,重慶被轟炸,晉西北開始反「掃蕩」,也有「百團大戰」這樣令人振奮的訊息,可這些都離檳榔嶼太遠了。對於生活在檳榔上的人,他們按西曆作息,政府和學校每個禮拜有一日的休息,元旦這天照例有當地拿督帶頭舉辦的一些慶祝活動,華商這邊也有參與,只不過春節才是華人第一等的節日,此時不過是特地應情應景。
元旦這天,大清早到了高記雜貨鋪的開門時間,甘小慄和守夜的老頭交了班,開啟店鋪大門,立刻迎來了1941年的第一位顧客。
「誒,張老師您怎麼在門口?」甘小慄笑著招呼到,上次他倆見過面之後「被人跟蹤」的事情再沒發生過,甘小慄的不安與恐懼隨著時間推移沒兩天就拋去了腦後,他在晨風裡笑得清爽,左臉上的梨渦十分明顯。
張靖蘇滿眼都是這幅笑容,對方越是清雋可愛,離他心中的金歲寒就越遠。金歲寒,他留學日本黯淡生活中的光芒,是個清淡又滿是憤慨的矛盾體。他倆相識的時候只不過比現在的甘小慄略大一點,那時的金歲寒和今天的甘小慄一般纖瘦,氣質卻是剛直的,和同學們比起來金歲寒寡言少語很多,總是埋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書。然後這樣清淡的人,認準一件事、認準一個人,就會拿出渾身碎骨渾不怕的精神……
「張老師?」甘小慄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靖蘇不急回話,先是左右張望,將高記的鋪子裡外前後看了個仔細,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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