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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將女子的腦袋按回懷裡，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她的雪白耳垂，低笑道：「怎麼可能沒發現，只是那晚讓我欣喜的東西太多，我來不及提。」

「桃木簪用金藝鑲嵌兩段，頂端磕掉了兩片花瓣，我沒說錯吧。」

蘇輕眉聽了，心裡甜蜜的同時故意刁難，「是沒錯，那麼，我那日穿的什麼顏色衣裳。」

「唔，讓我想想，素絨如意雲紋上衫，杏色緞裙，錦綬緋色。」

「記得如此清楚？」

陸遲長指掃了一記女子的臉頰，輕聲笑道：「你第一次對我說喜歡，我不該記得清楚點麼。」

蘇輕眉被他弄的癢癢的，蹭了蹭男人瘦削的下顎，這話他說錯了，那不算第一次說。

她真正的第一次表達心意，是在和表姐成親的房裡，她借表白穆青羽的名義說的那堆話，但陸遲大概至今以為她當時是誆騙他的。

若是讓他曉得她初見就對書生動心，他的大狼尾巴怕是要翹起來，她才不主動言明呢。

蘇輕眉玩心大起，接著問：「我的耳璫是珍珠嗎？」

陸遲笑，「你沒戴耳璫。」他吻過數次。

「……那你從暗室出來，看到我時，我是枕在哪隻手臂！」

男人揚唇：「這我倒真不知道。」

蘇輕眉也是隨意瞎問，她換了個姿勢，趴在男人的胸口戳他，嘴角弧度明顯，「你猜猜嘛，反正就兩隻手，一半的機會呢，猜對了我親你一下，猜錯了你讓我繼續住將軍府。」

女子顯然在開玩笑，男人聽得出來，但她提起將軍府，也就是不想隨他回督院街……

陸遲凝眸看她，想了會兒道：「眉兒，我不想再猜。」

蘇輕眉見他突然變得認真，蹙眉道：「你怎麼了呀，我說笑而已。」

她哪會真的問他這種傻問題，她自己都不記得啊。

陸遲的左手扣住她的脖頸，將她勾近後，吻上她的唇角，低沉道：「我說的是另一件事，我真的不想再猜，現在就告訴我，你那晚到底在對我不滿什麼。」

第115章

兩人靠得很近, 鼻尖相對，類似隔著一張白宣的薄度，男人身上的檀香混合了湖裡的濕濕的水汽，冷而沉地讓蘇輕眉有種暈眩感。

她今晚剛見了長公主, 聽到他求娶她的肺腑之言有所觸動, 是以回來路上刻意不再計較那晚的藥丸, 他何故提起打破氣氛。

女子回顧過往種種，她確信陸遲對她的真心, 既然世人皆藏著一分自私, 她又如何要求他必須對她十分著緊。

蘇輕眉思忖完，道：「陸遲，我不喜歡你給的那顆藥, 我以後都不想再吃，好不好。」

「就為了這個？」陸遲抬眸, 不大會意，「你是怕苦？不吃就不吃，我逼你這個作何。」

「那你呢，你還生氣嗎, 明知我和蒲霄僅僅巧合遇到, 你又氣什麼呢？」他先問的, 不如一次說開。

陸遲坦然：「我不喜你與旁人有緣, 比你是故意見他還不甘心。」

他要她的所有都是他專屬, 偶遇也是。

蘇輕眉的手指觸上他的唇，點了點, 對他的回答失笑, 「我沒見過你這般蠻不講理的, 說你是醋缸都不為過, 倘若我當真故意見他，你肯定有另一番說辭來與我鬧。」

陸遲跟著她笑了，「我的未婚妻這麼瞭解我。」

蘇輕眉咬唇，「……亂喊，我還沒與你定親。」

兩人說話間，女子不知何時為了方便麵對面，竟屈膝跨坐他身上，這般的姿態不文雅，蘇輕眉發覺後立刻想撤下去，被男人的雙手按住了腰。

船兒一直在輕晃，他和她也是，她止不住前和後的微動，哪怕幅度很小。